她終於再次來到花園。在天氣惡劣的日子裏,露比抵達,卡珊德拉去拜訪了克拉拉,距離她上次鑽進牆上的洞已經有好幾天了。她一直覺得有一股古怪的焦躁不安感,但現在那股感覺消散殆盡。她想,在右手套上手套的感覺很怪異: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園丁,但這個地方很特殊。她感覺到自己必須回來,必須將手探入泥土中,要讓花園起死回生。卡珊德拉在拉直另一隻手套時,停下動作,再次注意到無名指上的蒼白戒指痕跡。
她的大拇指輕撫過那裏的肌膚。非常光滑,比指背上的其他肌膚更有彈性,仿佛它一直浸在溫水中。那段白色痕跡代表她最年輕的部分,比起其他地方都要年輕十五歲。在尼克將戒指套入她手指的那一瞬間便隱藏起來,那是她身上唯一沒有改變、變老和往前進的部分,直到現在。
“你冷嗎?”克裏斯汀從牆下的洞口現身,雙手深**進牛仔褲的口袋裏。
卡珊德拉拉上手套,對他微笑:“我不認為康沃爾有冷的時候。我看過的手冊都說這裏氣候溫暖。”
“和約克夏比起來的確比較溫暖。”他歪頭一笑,“那是提前品嚐冬季。至少,你不用忍受這些。”
沉默橫亙在他們之間。克裏斯汀轉身檢查他在上星期挖出的洞,卡珊德拉假裝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除草耙上。他們避免談論她要回澳大利亞的事。過去這幾天,隻要談話方向稍微向這個話題邁進,他們中的一個便會立刻引入新話題。
“我又想了想哈莉特·斯溫德爾的信。”克裏斯汀說。
“是嗎?”卡珊德拉將關於過去與未來的不安思緒推到一旁。
“伊萊莎從煙囪裏拿出的陶罐,不管裏麵裝了什麽,一定很重要。奈兒當時已經在船上了,所以伊萊莎是冒著極大的風險回去拿它的。”
他們昨天已經談論過這個細節了。在酒吧溫暖的小隔間中,角落裏的壁爐火焰劈啪作響,他們一再討論已知的細節,尋找結論,感覺答案近在咫尺,正凝視著他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