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泰陽特區。5區11樓10號。“拉坦先生是住戶。”提莫對自己的偵探本領揚揚得意。
露西要他別掛電話,自己開著皮卡車在熾熱的鳳凰城烈日下疾馳。她看了後視鏡好幾次,但都沒有見到那名水刀子或那輛亮黃色特斯拉的蹤影。
除非他有同夥。
她緩緩兜了幾個圈子,在廢棄不通的街巷裏繞來繞去,確定安裘沒有跟蹤她之後,便一邊聽著提莫開心地在她耳邊嘰嘰喳喳,一邊全速駛向泰陽特區。
“我確定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他用加州駕照當身份證明文件,而且你想得沒錯,他確實是五仔。”
問題是拉坦是五仔,露西不是。
她一駛進泰陽特區的公共中庭,守在住宅大廈門口的警衛便將她攔了下來。他們要是沒有通報就讓全身汗臭的亞利桑那人跑去找拉坦先生,那就倒大黴了。
她雖然很生氣,卻無法將怒氣撒在警衛頭上。趕走一窮二白的鳳凰城居民是他們的工作,而她的工作是攻破他們的防線。但剛才跟那名賭城水刀子的荒誕談話結束得太倉促了,讓她來不及為現在的應答做準備。
露西不是五仔,警衛一眼就看得出來。她身上沒有一處像是外籍居民、加州人或光鮮亮麗的泡泡販子。她身上的沙塵多了點,皮膚曬得太黑了點,神情也太匆忙和急切了點。
在警衛眼中,露西看起來就是百分之百的亞利桑那人。
提莫覺得這真是太好笑了,尤其他常說她還太嫩了。
“我想你終究還是變成我們的一分子了。”他一邊在耳機裏哈哈大笑,一邊聽她繼續連哄帶騙想闖過警衛這一關。
警衛又說了一次:“您如果是拉坦先生的客人,就請他打電話給我,我就會設定電梯讓你上去。”
露西退卻了。她已經叫他們摁了四次對講機,鬧夠了。
“我等一下再試試。”她說,“我們約好了碰麵,他可能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