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走你的女人……而且把她殺了的那兩個人……”那女孩咽了口氣,將黑發撥到耳後說。
“他們其中一個到臥室檢查衣物時,我躲在床下看到了他的手。他手上有刺青,跟你剛才說的那個人一樣,就是那個刺客。”
安裘突然覺得童年往事重新攫住了他。他還記得刺客的手掌,記得自己雖然被人拿槍指著額頭,還是不知死活地想讀出對方指關節上刺了什麽。
“是字母嗎?”
他想起刺客對他微笑,假裝朝他開槍,還將手往後甩,同時出聲模仿槍響,就像他跟玩伴勞爾和米蓋爾玩槍戰的時候一樣。
“砰!”
安裘手指緊緊抓著冰激淩,把甜筒都捏碎了。他嚇得尿了褲子,**像氣球炸開一樣,溫熱的**沿著大腿緩緩流下——
那女孩在說話:“不是,不是字母,而是像蛇的尾巴,從他手掌往上延伸到夾克袖子裏。我看到了,是蛇的尾巴。”
安裘沉浸在回憶裏,一開始沒聽到她說什麽,但所有細節隨即像拚圖一樣湊攏了起來,原本零碎的世界突然聯結在一起,現出了全貌。
“你說蛇?”
他摸著自己的手腕。“會不會是龍的尾巴?有鱗片嗎?什麽顏色?”他不想混淆那女孩的記憶,不過心裏已經有數,在她回答之前就知道答案了,“不是綠色,而是其他顏色,對嗎?”
“紅色和金色。”
不會吧。
一切豁然開朗。
“這個線索有用嗎?”
安裘真想吻她。這位飽受世界**的天真小姑娘讓他茅塞頓開,猶如聖母馬利亞讓他看見了世界的真貌。她應該披著藍衣才對,她是他的瓜達盧佩聖母,為他拚上了最後一片拚圖。
“有啊,當然有。”安裘伸手到口袋裏,“有用極了。”他突然覺得世界失去了平衡,急著想站穩腳步,“喏,”他掏出皮夾裏的鈔票,數都沒數就都給了她,“拿去吧,通通拿去,你真是幫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