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裘想拿回文件,但露西往後退開,速度快得驚人。槍在她手上閃閃發光,安裘給她的槍。
“對不起,安裘。”她低聲道。
圖米和瑪麗亞驚呼一聲。
“怎麽——”
安裘舉起雙手,動作謹慎小心,想搞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怎麽回事,露西?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不能讓你把文件交給凱瑟琳·凱斯。”露西說。
安裘努力不讓自己語露驚慌,心裏暗忖該怎麽做。“這份文件是我的生命線,”他說,“我需要它。”
“怎麽回事?”圖米問。
“沒事,有一點小爭執。”
他有槍,但得想辦法掏出來。他得讓露西分神,隻是他很不喜歡露西拿槍指著他的感覺。
露西頭一回拿槍指著他——感覺已經像是上輩子了——他很有把握地以為她是能講道理的,聽得進他說的話。
但此刻她的灰色眼眸卻和碎石一樣冷酷。
她槍法不錯,安裘見過她在近乎全黑的屋裏開槍擊中了加州人的腿。他非得一擊得手,否則絕對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我覺得我們好像一直意見不合,”安裘說,“這是怎麽回事?”
“對不起,安裘。”
聽她的語氣,安裘相信她是真心的。她並不想這麽做。他可以看出她心裏的苦,卻也看得出她不會動搖。
“拜托,露西,你隻要跟著我就好。那幾張破紙可以帶我們通過州界。隻要文件在手,我就能聯絡駱駝軍團,就能叫直升機,我們晚餐前就能回到賭城了。”
“那我想你最好也把手機交給我吧。”
“你不能把我們留在這裏!”圖米抗議道。
“我不會管你們,”露西說,“隻有他。”
“你打算拿這份文件做什麽?”安裘問。
“我要交給鳳凰城。這份文件是他們的,水權也是,通通是他們的。不是加州,也不是內華達,更不是拉斯韋加斯或你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