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伍坤被大鱷魚突如其來的威脅嚇得跌坐在地。
“就摘了怎麽著?”薑恩澤一拳重重打在大鱷魚頭頂上問道。
大鱷魚被這一拳打得頭昏腦脹說道:“這水雲碧波草是我爹給我留下的最後的遺物了,你們再拔就沒了!”
說著大鱷魚的情緒竟然激動了起來,扭動著龐大的身軀就要起身,但是由於薑恩澤坐在他腦袋上,大鱷魚一時間也奈何不了他。
“你們先避一避,等我把他製服了再出來。”薑恩澤的火氣也出來了,讓自己在孩子麵前這麽丟臉,問你讓不讓你不說話,現在還想反悔?
抬手揮出兩道柔和的真氣包裹著二人將他們送出湖岸邊,薑恩澤喊道:“你們兩個藏好了,等我信號!”
說完薑恩澤往二人的方向一看,屁的人影都沒有!
薑恩澤咧開嘴似自言自語一般笑罵道:“這兩個臭小子,跑的倒是夠快!”
隨後他又低下頭拍了拍大鱷魚道:“來吧,咱倆打一架試試!”
大鱷魚似乎也想跟薑恩澤一教高下,悶悶地說道:“那,咱倆去那邊打,別把水雲碧波草弄壞了。”
“好,依你。”答應一聲,薑恩澤就率先跳下大鱷魚的頭頂,經過這不長時間的接觸,薑恩澤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這大鱷魚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厲害。
甚至攻擊方式也是和普通鱷魚一樣,隻是單一的撕咬,至少此時薑恩澤還沒看見大鱷魚有什麽元素類的真氣攻擊,反正以自己的實力就算他有後手擋回去就完了嘛,完全不用怕他會出手偷襲兩個孩子。
走到湖的另一麵,一人一鱷站定,薑恩澤還裝模做樣地拱手道:“大秦,薑恩澤,鱷兄請了。”
大鱷魚可不管那個禮數不禮數的,上來就是一口,巨大的頭顱前衝,帶起呼呼的風聲,就像一座小山一樣撞向薑恩澤的身體。
薑恩澤的體型在大鱷魚十餘米的身軀麵前麵前就像嬰兒一般,隨著大鱷魚的撲咬向旁邊一閃罵道:“媽蛋!你不按套路來!”
大鱷魚回應一句:“你們道門的事情老子不懂,要打就打,打死拉倒!”
薑恩澤嘿嘿一笑,他倒是有些喜歡這條憨直的大鱷魚了,說到底他是因為水雲碧波草是父親的遺物才如此動怒,還是自己不講理硬要那人家的東西才會有此一戰。
可是時間緊迫,容不得薑恩澤胡思亂想,大鱷魚就又是一口當頭而下。
薑恩澤身影一閃,口中爆喝:“瀚海炮!”
比鱷魚的巨口還要巨大的水流在薑恩澤手掌中瞬間凝聚,掌中水流飛速旋轉形成漩渦,在那巨大的漩渦之中仿佛有一條深藍色的鯊魚在張開巨口撕咬,而後巨大的水柱便從鯊魚的巨口中飛速射出,直奔著鱷魚的口腔而去。
“嘩”
巨大的水柱和大鱷魚的口腔內壁碰撞,直打得大鱷魚口中鮮血狂噴,大鱷魚哀嚎一聲擺起大尾巴轉身就跑。
薑恩澤錯愕地站在原地,看著大鱷魚逃走的方向哈哈大笑,隨後雙腿下沉,薑恩澤又是大喝一聲:“瀚海炮!”
巨大的水柱在薑恩澤腳底下爆發出來,薑恩澤仿佛化作了一條青藍色的大鯊魚向著半空飛去,他沒有使用騰空術法,隻是用瀚海炮的巨大推力把他送上了天空。
大鱷魚聽到薑恩澤的大喝,忍不住回頭看去,當他看到薑恩澤用術法把自己崩到天上的時候那一顆碩大的小心髒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又是瀚海炮,相同的術法在不同的時間用不同的身體部位施展會產生不同的效果,就像薑恩澤的瀚海炮,剛才打在大鱷魚嘴裏是用於攻擊克敵,現在作用在腳下就變成了加速追擊。
穩穩地落在大鱷魚前麵,盯著大鱷魚躲閃的雙眼,薑恩澤問道:“不是說打死拉倒嗎?你跑什麽?我告訴你,我最瞧不起打不過就跑到孬種了!”
聽到薑恩澤的刺激,憨直的大鱷魚氣得火冒三丈,氣呼呼地說:“你耍賴,你用術法攻擊我,但是我不會用,這麽打沒意思。”說完大鱷魚扭頭就跑,轉身就要鑽入水中。
薑恩澤是真的沒想到大鱷魚連最最簡單的控製元素真氣都不會,難道他沒有真氣?不可能啊!這不是化形成小妖的時候就會領悟的嗎?
薑恩澤此時是真的懵了,怪不得大鱷魚追擊的時候隻是是用雙腿,怪不得他隻會撕咬,原來不是他不想用元素類攻擊啊!是這家夥根本就不會!
薑恩澤是徹底沒辦法了,沒想到這個大鱷魚真的這麽不堪,連使用真氣都不會,但是身體散發出的那種百年妖怪的氣息又做不得假,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修練一百年的,看來想好好的跟他打一場是不可能的了。
薑恩澤點了點頭,頗有些無奈地問道:“那你想怎麽打?”
大鱷魚的眼中閃過一抹人性化的狡黠,他轉過身,碩大的鱷魚尾泡進湖水裏,用自己的大臉對著薑恩澤,大鱷魚道:“我要你不用術法,隻用單純的肉身跟我打!”
薑恩澤聽了這話,強忍著心中的笑意,故作害怕地說道:“啊?那怎麽行?太可怕了吧。”
大鱷魚有些得意,翹起尾巴繼續說道:“你要是不答應我就當你認輸了。”
“那好吧,我不用術法跟你打一場,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薑恩澤轉著眼珠道。
大鱷魚下意識地問道:“什麽條件?”
薑恩澤裝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不要把這次戰鬥的結果告訴別人行不行?”
大鱷魚一聽樂了,他以為是麵前這個人類怕輸了麵子上不好看,於是爽快地答應了:“好!”
“那我可來了?”薑恩澤試探地問道。
“來吧!讓你一招。”大鱷魚的得意地說道。
真是個憨貨,薑恩澤心底嘀咕一聲衝了上去,也沒見他什麽動作,隻是屈腿、跳躍,然後就突然出現在大鱷魚的眼前。
“砰”
巨大的音爆聲從水潭邊傳來,遠處大樹後麵探出兩個腦袋,隨即又驚懼地縮回樹後。
大鱷魚翻著脆弱的肚皮仰麵躺在地上,一個翻轉就將身體翻了回來,左右看了看,完全找不到薑恩澤的身影,正疑惑間,薑恩澤的聲音就從頭頂上傳了過來:“憨貨!在這兒呢!”
抬起頭大鱷魚就看到薑恩澤的大腳從天而降,“當”地一聲正中大鱷魚那巨大的鼻子,直接把大鱷魚的腦袋砸到了濕潤的岸邊泥地裏,可憐的大鱷魚還沒等拔出腦袋,薑恩澤又是一腳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十餘根大樹被攔腰撞斷,大鱷魚的身體橫著肚皮朝天滾落在地,隨後大鱷魚打了個滾起身,張開大嘴咆哮著衝向站在湖邊的薑恩澤。
薑恩澤不驚反喜,大吼一聲:“來得好!”
大鱷魚衝到薑恩澤的身前,不由分說就是一口,薑恩澤也不閃避,口中說道:“今天就打你個心服口服!”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從大鱷魚口中傳來,薑恩澤的身體完全被大鱷魚吞進了口中,可是奇怪地一幕就這麽發生了,大鱷魚的嘴剛剛合上就馬上觸電一般張開,口中滿是鮮血。
薑恩澤從嘴裏跳出來抱怨道:“你這嘴裏也太臭了!剛才用術法包裹自己沒什麽感覺,現在進來我才發現啊!你這憨貨是不是不刷牙啊?”
一邊說著,薑恩澤一邊在鱷魚的大嘴了肆虐起來,邊拔牙邊說:“讓你不刷牙,今天小爺就給你好好清洗清洗!”
“嗷!”
大鱷魚疼得滿地打滾,左衝右撞,廢了半天的力氣,終於把薑恩澤甩了出去,在薑恩澤被甩出去的同時,大鱷魚巨尾橫掃,一擺身就要鑽進湖中。
一邊鑽他還一邊在口中大叫著:“你特麽不是人啊!怎麽會有這麽強的肉身!老子不打了!不打了!”這聲音中竟然隱隱帶了哭腔。
薑恩澤眼看大鱷魚就要鑽入湖中,好不容易打得興起怎麽能就這麽讓他跑了?急忙使出千斤墜,身體如一塊萬鈞巨石一般砸向鱷魚。
“咚!”
薑恩澤的身體重重地砸在大鱷魚身上,大鱷魚也不去理會,就是玩命兒一般往湖水裏鑽,一點要繼續戰鬥的意思都沒有。
薑恩澤哈哈大笑,一個後空翻跳到大鱷魚身後,伸出兩手抓住大鱷魚的尾巴就要往岸上拽,於是這一人一鱷就隔著湖水開始了拉鋸戰……
“等等!等等!”大鱷魚從水裏轉過身體叫道。
“幹什麽?不跑了?”說著薑恩澤就是猛地用力抓住鱷魚的尾巴,控製著身體四周的水屬性真氣裹住鱷魚龐大的身體,將其包裹成一根鱷魚棍,隨後腰部用力,一個抱摔就把大鱷魚摔回了岸上。
可憐的大鱷魚雖然再次肚皮朝天生無可戀,但他這次沒有再著急地翻身,而是就那麽直挺挺的地躺在了地上,口中嘟囔著:“我說不打了,還摔我,還用真氣,耍賴皮……”
聽著大鱷魚孩童一般的抱怨,薑恩澤啞然失笑,竟然沒來由地升起一絲憐憫,於是他蹲下身對著一臉傷痕的大鱷魚說道:“是我耍賴動用真氣,這場戰鬥是你贏了。”
“真的?”大鱷魚喜出望外,由於嘴裏沒有牙,說話有些漏風。
薑恩澤一笑:“當然是真的,就是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分幾根水雲碧波草。”
大鱷魚現在因為打贏了而心情大好,當即表示答應,翻過身對著薑恩澤認真地說道:“先說好,隻能拿五根啊!多了我就不給了!”
“行,五根就五根!”薑恩澤答應的也快,反正伍坤就差三根了,這麽算起來還賺了兩根,說完薑恩澤就對著樹林大吼道:“喂!你們兩個回來吧!沒事啦!”
藏在樹後麵的兩個人聽到薑恩澤的吼聲,又往水邊跑去,這場戰鬥完全不似從前的小打小鬧,那是真正的生死搏殺,這也讓兩個孩子明白了自己的弱小。
其實倒不是他們兩個有多弱,主要是事發突然,兩個人從來沒見過這麽大還會說話的妖怪,再加上之前薑恩澤就說過這是個百年妖怪,而民間傳說百年就是大妖,所以二人還沒戰鬥就不自覺地開始恐懼。
二人就未戰先怯,這可是大忌,按照摸清了大鱷魚實力的薑恩澤估計,如果兩個小家夥聯手,想要打贏這一隻不會使用真氣的大妖應該不難,總的來說,還是兩個小家夥沒有足夠的戰鬥經驗,再加上應變能力不足,才讓他們兩個在這場戰鬥中一點作用都沒有發揮出來。
湖邊的薑恩澤已經靠著大鱷魚坐了下來,一邊叼著半截草棍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大鱷魚聊了起來:“兄弟?我這麽叫你你不反對吧?”
“不反對。”大鱷魚甕聲甕氣地回答。
薑恩澤見鱷魚回自己話了,繼續問道:“那你是公是母啊?”
“都叫兄弟了,你說老子是什麽?”
“哦,忘了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