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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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究竟該從哪裏開始懊悔才好。

是否不應該向憐司提議同居?可是當時是情勢所逼。還是說,不應該接下那通電話,搭救憐司?可是他那般絕望地向你求救,誰能忍心拒絕?那麽,是否當初不該跟著憐司去牛郎店?但你那時非常渴望慰藉。那就是不該在應召站工作了?可是那時……

追本溯源,最後隻能怪自己不該被生下來。然而,出不出生本來就由不得你,所以你無從怪起。

陽子——

你那句“惡心!”並沒有被任何人聽見,悄悄沒入尚未天明的新宿街頭。

你真的覺得惡心至極。

早一秒也好,真想早點洗幹淨。

你決定先回公司一趟,借浴室衝個澡。你可不想帶著**的癩蛤蟆精液搭電車。

你沿著方才和琉華一同走過的歌舞伎町原路折返,並順路在便利商店買了**。蒼白瘦削的年輕打工仔麵無表情地打著收款機,說著:“五百……二淑……日鹽。”聽了這口音,你才明白他不是日本人。你掏出千元大鈔,接過零錢與印有綠色條紋的購物袋。

快淩晨五點了,牛郎店的“日出而作”正式開始,為夜店街增添了許多活力。

你對沿路的皮條客視而不見,徑直來到明治大道。

你抵達公司所在的公寓時,天空彼端已透出微微的魚肚白。

你在公寓的走廊上與兩名剛下班的應召小姐碰個正著,由於沒有私交,你們隻是對著彼此默默點了個頭,然後各走各的。

踏入辦公室後,隻見等待處空無一人,隻有一名年輕的男員工在看電影DVD。“幽會人妻”主打二十四小時營業,不過早上幾乎不會有人打電話來,應召小姐們也都下班了。

“咦?麻裏愛,怎麽了?你要在公司過夜嗎?”

男員工見你現身,便順口一問。

如果公司的休息室空著,連續上班的應召小姐可在公司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