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卉婷抱著那摞外圍資料,一翻,往大家麵前一放,解釋著:“我看了下今天匯總上來的報案資料的詢問筆錄,十二起報案除了中山來的幾位,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是當地人……叫得最響的是汽貿老總華辰逸,據說他花124萬買了個宋代孩兒瓷枕,經鑒定是膺品,其他的也都花了十幾萬、幾十萬不等……這裏麵除了中山這幾位報案的,還有一個共同點大家發現了沒有……”
沒看出來,續兵是個粗線條的,看沈子昂,沈子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李莉藍催著方卉婷,倒來興趣了。方卉婷一指數字:“在這兒,金額。”
“金額?金額有問題嗎?這些都成交記錄。”李莉藍詫異道。
“是啊,怎麽成交的這些假的都是小額,最多不過124萬;還都是中州當地人,還恰好這些人都去拍賣行鬧事了……那些數百萬、上千萬的買家那兒去了?”方卉婷問。
“在外地呀,沒趕過來吧,要不不好意思出麵。”續兵道。
“是啊,怎麽是不騙外地人,還專騙中州本地人?說句不好聽話,佳士得是不想在中州混了?”方卉婷問,聲調很怪。
“那要不他們大額成交的不是膺品?”李莉藍置疑了句。
“是啊,上千萬幾百萬大額,怎麽都賣給外地人了?”方卉婷又來一句,眼神促狹,聲調更怪。
一怪,味道出來了,沈子昂愣著眼,接近恍然大悟了,遠遠坐著那名小技偵喊了句:“合夥坑外地人?”
續兵哧聲笑了,一笑都笑了,合夥宰生這是各地的地方特色,中州尤以為盛。
方卉婷點點頭:“我覺得應該是這樣,不過僅限於判斷啊……俗話說人來瘋人來瘋,把人都整瘋了,錢就好掙了,我假設這些人都是托,一哄而上搶購,把氣氛襯托起來,忽悠得不明就理的人掏腰包,誰掏宰誰……為了把托當得更像一點,回頭這些當托的也買了假貨,再以受害者的麵目出現,要是真把拍賣行的轟走,那事可就永沉湖底了,外地買家回過神來,恐怕連個訴苦的地方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