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目前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了。”黑寡妇阴沉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半个人?这半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这世界还有半个人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许她说的半个人是半死不活的人?这谁知道呢,反正意思就是说案犯当时,只有白静一个人呗。
从现场的分析看,白静当时应该是一个人,并没有和其他人有过冲突和打斗,现场的线索全都告诉我们了。
虽然我很羡慕能有像黑寡妇那样敏锐的鼻子,能判断出现场的情况,更能每一次都能将官司打赢。但是,我更希望从实打实的证据中着手调查。
我蹲下来,仔细的探查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在天台的边缘缝隙之间,我找到了一个烟头。
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白手套带上,然后用手去捡了起来。看来对方是个烟鬼,把烟都吸到了海绵嘴上了,而且,我还发现海绵嘴上有一点的红色的东西,用鼻子闻了闻,竟然还有口红的气味。
这一款的口红很少见到,而且,与白静平时抹的差不多。虽然我不敢断定这就是白静的,但却初步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从烟头到白静掉落的位置来看,这段距离有些远,至少也有四五米。我的设想是这样的,当时,白静站在天台的扶栏旁,一边吸烟一边想着事情,最后,连烟洗到了海绵嘴上都浑然不知。就在这时,烟头不小心烫到了她的手。
然后,她迅速的扔掉了烟头,结果就是,烟头被砸到了四五米远的角落里。这个需要看到白静的手才能知道是不是这样。而且还要对烟头上的NDA进行鉴定,对口红也需要进行化验。
我将烟头小心翼翼的放进了一只证据袋中,然后把它放进了公文包里。
最后,我又走到了被警方标记为跳楼位置的地方,仔细的看了看那里。
那个位置又被擦过的痕迹,应该是当时白静站在那个位置,正犹豫和挣扎中的时候,擦到了那里,这才导致了有轻微的摩擦痕迹。在扶栏的上面,有被踩过的痕迹,还留下了一串高跟鞋的痕迹,这应该是白静所站着的位置。我处在这个位置往下看,有种眩晕的感觉。
这都楼层虽然不高,但也有二十来层,然而据孙胖子介绍说,白静除了脸部被玻璃划伤,其他部位好玩无损的,就好像她根本就没有跳楼,而是直接躺在那里一样。
但是,天台上并没有存放玻璃的地方,这些玻璃是从哪里来的呢?
“胖子,警方那边到底怎么说的?这天台上根本就没有玻璃,然而,白静掉下去的时候,却扎在了碎玻璃堆中。也就是说,玻璃先往下掉了,白静这才掉下去,否则这样是说不通的。”
胖子想了想,老子有点不够用,皱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警方跟我说的不详细,我知道的也不多啊。你的意思是不是先有人把玻璃砸下去了,是这样吗?”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否则,白静的脸不会被扎成马蜂窝。”
“这里是小区,就不能是谁家把玻璃仍在了地上,而白静掉下来正好砸中了碎玻璃吗?”孙胖子反过来问道。
“现场已经被保护起来了,你们自己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黑寡妇见我们在争执,直接让我们自己下去看看。
于是,我和胖子两人受累点,从天台上下到了楼底下,走到了被围了警戒线的地方。
这时,一辆警车在我们的面前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的人是林雨晴和金楠两个人。
真是冤家路窄,不想见到的人偏偏就喜欢出现在眼前。
金楠一下来,就指着我说道:“官远航,你在干嘛呢?你没看到设了警戒线吗?”
“我道是谁啊,原来是金大队长,怪不得说话这么牛逼哄哄的,你的领导没有跟你说吗,我们志诚现在在协助调查案件,有资格进入这警戒线以内。”我不屑一顾的说道,话语中还带着讽刺的味道。
金楠冷冷的笑道:“你自己也说了,是协助,协助我们调查,没有我在,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自己调查,懂吗?愧自己还是个大律师,难道连这个都不懂?”
“金大队长,你那只眼睛看到了我进去了,这不是看到你人来了,这才敢在这里逗留嘛,在外围看看难道还得像上次一样扣我一个嫌疑人的帽子?”
“果然是大律师,说话就是刻薄,毫无感情可言。”
“我和你又不是情侣,跟你将感情会不会太突兀了,再说了,就是你愿意和我谈,我还不惜的呢,您啊,还是去祸害别人吧,我这消受不起。”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金楠女人,我就是很想损损她,喜欢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把话说清楚了,不然我告你。”金楠冲了上来,指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额头了。
“说的很清楚好吗,只是有些人太老了,耳朵不好使了,这么近的距离,竟然还要我把话说清楚了。哎,岁月催人老啊,不得不服。可就有人喜欢逆道而行,喜欢违背自然规律,你说这可咋整呢。”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深深地扎进了这个女人的心脏,要有多狠就有多狠。
金楠气急败坏的要伸手去拔出腰间的枪,被林雨晴给拦住了。“官远航,你就不能少说一句话吗,瞧你这嘴,跟个泼妇有什么区别啊。”
“那就要看是对什么人了。对不冤枉的我人的,我会苦口婆心,暖男一枚。但是对冤枉我的人,还拒不道歉,这样的人,别说是泼妇了,我还会伤口上撒盐呢。”本来想继续说下去,被孙胖子给打住了。
“行了,行了,这是来查案的还是看你们两个打情骂俏的啊。这是案发现场,出了人命,作为警察和律师,要严肃对待问题,尊重一下死者。”孙胖子既骂了我们,还不能让我们开口说话,这才是老板的样子。
“那我想问下,有金大队长在,我们是否可以进去了?”我心平气和并带着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
金楠气得不说话了,林雨晴点头答应了,但却是十分的生气。
我走进去,看到满地的碎玻璃。玻璃比较宽,有一厘米左右,应该是大厦里用来撞在外面的防护玻璃,但是这里是小区,按理是不会有人装这种厚度的玻璃的。在警方所标记白静躺在的位置上,那些碎玻璃上只有头部那里占了一些血迹,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流血的痕迹了。
原则上来说,一个人从二十多层的地方跳下来,至少身体会被严重变形,而且还会流出很多血。可这里完全看不到这样的情况。
“林警官,我想问下,现场就是这样的吗,会不会是有人在你们来之前刻意抹掉了什么证据呢?”我站起来,面对林雨晴说道。
她打开了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白手套带上,然后再拿出来一个夹子来。
“不可能,我和金姐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当时,死者就躺在碎玻璃上。”林雨晴陈述道。
“那就奇怪了,人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能没有流血痕迹?还有就是,这些碎玻璃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刚好地上会有这些碎玻璃呢。我看了这些玻璃厚度,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外窗用的,这玻璃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我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林雨晴想了一下,然后才一个一个的问题回答道:“我们也很纳闷,但是血迹就那么点,而且经过法医初步判断,死者除了头部被玻璃扎到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伤,连内伤都没有。至于玻璃,法医的结论是,玻璃根本就不属于小区的,应该是有人故意将这种玻璃运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