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村

5. 外公和他的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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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由於沙漠中的狼被人大量地滅殺,自然界的生物 鏈失去了平衡,大量的黃鼠狼和沙鼠瘋狂繁殖。黃鼠狼不僅 偷食村民的雞,還成群結隊地襲擊羊群,關在圈裏的羊被黃 鼠狼一隻隻咬死。成千上萬的沙鼠跟村民們爭奪著糧食,種 下的玉米和麥子,還沒有等到收獲,就被洪水一樣泛濫的沙 鼠搶奪一空。被激怒的村民買來毒鼠藥,遍地撒上誘餌,毒 死的黃鼠狼和沙鼠屍橫遍地,接著就是一場罕見的瘟疫在沙 漠中傳播開來,村裏的牛羊死了很多,人也死了很多。村裏 每天都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叫聲。他們吹著哀傷的嗩呐,把死 去的親人送進墳墓。

人們惶惶然看著災難在發生,卻束手無策。

過去是狼控製著沙漠與自然的平衡,狼獵食最多的是黃鼠 狼和沙鼠,由於狼的數量均衡地存在,黃鼠狼和沙鼠不會瘋 狂繁殖,沙漠中沒有出現過瘟疫。

外公在這一年生了一場大病,不久就去世了。

自從外公死了之後,黑馬十分孤獨,盡管阿依古麗外婆細 心地照料它,它仍然對外公的離去感到恐懼和不安。它煩亂異 常,常常獨自去到外公的墳前,用前蹄敲響土地,它想讓外公 醒來,從墳裏出來。可是它再也見不到外公了,它傷心地大聲 嘶叫,圍繞著外婆,圍繞著村莊,嘶鳴著奔跑著,然後朝沙漠 深處瘋跑,一直跑到累死。

當阿依古麗外婆找到它時,它已經氣絕而死。它的眼睛睜 得大大的,漆黑的眸子仰望著蒼天,裏麵藏著很深的孤獨和 秘密,還有一匹馬的悲傷。

阿特還沒有從失去外公的悲痛中緩過情緒,又聞知黑馬死 去的噩耗。

阿特抱著黑馬傷心大哭,他痛心地問道:“你想外公是 嗎?你去追趕外公是嗎?你怕外公孤單是嗎?”

外公去世時,阿特緊緊抱住外公的胳膊,生怕一鬆手,外 公就被死神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