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做了件許久未做的事情:穿好衣服準備去工作。我很懷念帶著使命感醒來的感覺,很滿足。
屋外,暗淡的陽光從地平線照過來,曚曨的天空雪花紛飛。天氣越來越糟了,而且惡化的速度在一天天加劇。
一到奧林匹斯大樓,我和詹姆斯先去拜訪了福勒。他隻問了我一個問題——和上國際空間站前問的一樣——“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我的答案和當初一樣肯定。
參與這次任務的船員要從三個聯盟中挑選,這是卡斯比亞提出的要求。其中大西洋聯盟的成員就在七號營地裏,我們到達的時候他們正在工作,忙得不可開交。
詹姆斯在寬敞的團隊室裏向我逐一介紹了參與這次任務的隊員,海因裏希是“斯巴達”一號的德裔駕駛員,特倫斯是一名英裔醫生,還有眼前這位體態輕盈的女人,她叫佐伊,是飛船的工程師。詹姆斯打開攝像機,開始錄製發送給另外兩個國家船員的視頻,告訴他們我將負責無人機的建造和修複工作,而且我還是這次任務的候補指揮官。
這段視頻將通過無人機送往另外兩個聯盟。全球通信網絡的計劃已經製訂了好幾次,但都被否定了,聯盟之間始終無法達成共識。發射衛星可能會被破壞——就像之前在地球軌道運轉的衛星那樣,地麵線路或者通信塔也可能會受天氣的影響。任何方案都要耗費大量時間和資源——這兩者正是我們所缺乏的。所以,目前三個聯盟之間隻能通過高速無人機傳遞信息,而且可能暫時都不會有更好的方案。
我不禁注意到詹姆斯對我們的新船員充滿戒心,我大概是地球上唯一知道其中緣由的人了。他現在想著的並不是任務前方的艱難,而是那些我們留在身後的隊友。
回到工作間後他關上了門,整理起無人機設計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