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冷酷地同我達成交易後,就提議我先去休息,但是我卻絲毫不想睡。
我一點沒料到自己竟然會陷入這麽冰冷殘酷的境地中。麵對心愛之人,卻必須殘忍地拋棄她,還要不做任何辯解,並從此情斷義絕。因為隻有這樣,黑川才答應救她。黑川手裏掌握著真凶的全部資料,如果我不做出妥協的話,黑川就不會向警察出示犯罪證據,他會置身事外。那樣,秋子隻能含冤入獄。
殺害自己的養母,私自逃獄,毒害自己的養父未遂,隻這三樁罪,就足以讓秋子這個柔弱的女子不堪承受。何況這些都是欲加之罪,而她卻不能為自己分辯,這個薄命的女子,隻能忍受著命運不公的安排。如果我想解救她,隻有拋棄她這一條路,真是荒謬的邏輯。我糾結再三,終於狠下心來,隻能與她分手了,雖然我的心一直在疼著,但是我不能表現出來,我決定把她讓給我的對手,讓給眼前這個一肚子壞水的黑川律師。
“你得時刻牢記著咱們昨晚的承諾。你回到幽靈塔後,什麽也別做就先去找秋子,一定得斬釘截鐵地斬斷你們的關係。除此之外,你再也救不了她了,你應該不會忘記吧。”
在我去車站之前,黑川還不忘給我打一針清醒劑,可是我哪顧得上聽呢,我什麽也沒說,就匆匆地去車站趕車了。
從長崎到K鎮,火車走了一個小時。我下車的時候才早上六點剛過,我雇了一輛人力車去幽靈塔。我隨口向車夫詢問起秋子的狀況。車夫聽說秋子住在幽靈塔宅院裏,就告訴我,原來昨晚秋子也坐過他的車。
真沒想到,我們坐的是同一輛人力車。
“她回幽靈塔了嗎?”
“沒有。”
車夫邊跑邊笑著說。
“哦?那你把她拉到哪裏去了?”
“那地方有點怪怪的。少爺聽說過烏婆的千草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