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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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一琮記得英國偵探作家P.D.詹姆斯(獲得過2004年艾倫·坡偵探小說獎,著有《燈塔》等)曾說過這樣的話:“別隻是花很長的時間在打腹稿,在腦子裏寫計劃——去寫吧。隻有靠實實在在地寫,而不是做寫作的白日夢,我們才能培養出我們自己的風格。”

這樣的話在佟一琮這裏得到了最真實的驗證,他告訴自己,去琢玉吧,隻有實實在在地琢玉,才能培養出自己的風格。他沒把時間和精力放在糾結兒女情長上,也沒操心穆明的感情事件。他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那就是研究他的岫玉,琢磨他的岫玉。

他把整個人、整顆心,完全沉陷在玉石的世界裏,用穆小讓的話講,他連睡覺都要抱著他的玉石。這話不是假話,佟一琮真是這樣做的。

當然,他並非有意,而是某天晚上盯著那塊花玉入了神,幹脆抱到**繼續盯,看著那塊玉石的色彩,琢磨著要做成什麽樣的作品。玉有靈性,有它本身的性情,雕刻師要做的不是改變,而是順著它的性情,發現它的靈魂,展示它的美麗。那晚,佟一琮抱著那塊花玉睡著了,也正因為這一抱,他在夢裏有了靈感。

在上海見到的那件作品《枯荷》給了佟一琮深刻的印象,岫玉中花玉的色彩、水頭,各方麵都擁有做同類玉雕作品的獨特優勢,要創造出什麽樣的作品,才能與眾不同,才能體現岫玉的特色?該找個什麽樣的花玉最適合?佟一琮成了玉魔。“厚積薄發”這個成語在他身上得到成功印證,他天天看天天把玩著抱著睡覺的那塊花玉,就是他選擇的認為適合的岫玉。可那塊花玉到他手裏好久了,他卻遲遲沒有動筆畫活兒,因為他認為他還沒讀懂讀透這塊玉。直到那天晚上,他抱著那塊花玉,猛然間仿佛看穿了裏麵的色彩變幻,耳邊也仿佛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那塊花玉應該怎麽畫活兒、應該怎麽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