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医院,躺在担架**的刘闯奄奄一息,护士们推着他飞奔,队员们前后左右开路:“闪开!闪开!”
戴淼狂奔过来,一看就呆住了:“怎么又搞成这样了?快送手术室!”
夏冬跟着跑,跌倒了,跪在地上哭起来。
这时,严小雨在徐刚等人的护卫下从救护车上下来,她裹着毛毯问:“刘闯?刘闯呢?”徐刚催促着送她去检查。两个女特警过来,和护士裹着严小雨,把她放到轮椅上。特警队员们前后包围着她,形成人肉盾牌,簇拥着她往医院里走去。严小雨反抗着、大喊着:“刘闯呢?刘闯在哪儿?”
手术室里,躺在手术**的刘闯意识微弱,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戴淼戴上口罩:“没见过你这么不要命的人!”刘闯笑笑,昏迷过去了。戴淼忍住眼泪:“手术开始。”
机场的通道里,严德昌带着严太太,在保镖的护卫下往外走着。严太太抱怨着:“你非要我来干吗啊?你女儿跟我关系又不好,我还怀着儿子!保胎要紧啊!这长途跋涉的,我要是流产了怎么办?”严德昌的笑容凝固了,眼睛里露出一丝凶光,转瞬即逝,哈哈大笑起来:“你放心,中国的医院、医生也都是国际一流的,他们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他们走出通道,张斌等人迎上去。张斌与严德昌握手,张斌笑道:“严先生,我负责这次您的接待和安保工作,欢迎来中国。”严德昌赶忙向张斌询问女儿的状况,张斌说:“她很安全,受了一点儿惊吓,现在在我们武警部队的医院。”严德昌问:“没有受伤?”张斌笑道:“您放心,绝对没有受伤。”
严太太走到严德昌身边:“咱们把凯瑟琳接上就赶紧走吧?凯瑟琳呢?”严德昌看着她,笑容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严峻,严太太吓了一跳:“干吗这么看着我?”严德昌对张斌道:“交给你们了,我要马上去看我女儿。”
严德昌朝机场外走去,徐阳急忙跟上,几个黑衣特警也跟了上去。
严太太想跟着严德昌走,被张斌伸手拦住:“不好意思,你不能跟着严先生。”严太太冒火道:“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严德昌的太太!”张斌正色道:“法律上,现在可能还是,但你现在要接受我们的调查。”严太太皱着眉头问:“你在说什么?”高璇拿出逮捕证:“签字吧!”严太太一看,抓过来就撕碎了:“这是什么东西啊?就要我签字?!阿昌!阿昌!”严德昌突然回头,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不许再叫我阿昌!你没有资格叫我阿昌!你和严宽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严太太脸“唰”地白了,看着严德昌离开。高璇继续说:“不签字也没关系,一样的。”她拿出手铐,直接铐在严太太的手上。严太太彻底呆住了。张斌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会保住你的命,但你别想再离开中国了。”
ICU病房里的严小雨换了病号服,神色木然地坐在**,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医护人员正在忙碌地给她做检查。眼泪顺着她的脸庞不停地流下,她喃喃自语:“你不能死……你不会死……你是刘闯啊……你说过要保护我的啊……”
这时,门开了,严小雨惊喜抬头。严德昌快步进来:“小雨!”严小雨的神情马上变得失落了。严德昌一愣:“怎么?看见爸爸不高兴吗?爸爸亲自来接你回家了!”严小雨恍惚着道:“家?何处是我家?我……”
医生见状,说:“她没什么事,我们先出去吧。”医护人员都出去了,门关上了。严德昌关切地问:“你没受伤吧?”严小雨眼神呆滞:“他死了吗?”严德昌纳闷儿地问:“谁啊?”严小雨轻声说:“刘闯……”严德昌又问:“刘闯是谁?”严小雨慢慢地说:“这个世界上,唯一用生命保护我的男人。”严德昌愣住了。
手术室外,夏冬靠在墙上,木然地看着手术室上面的红灯。队员们或站或坐,都在等待着。夏冬擦擦眼泪,转头一愣,严德昌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严小雨来了,严小雨问她:“姐姐,他还活着吗?”
夏冬说:“还在抢救,这位是……”
“我是她的父亲,我叫严德昌。非常感谢中国武警保护了我的女儿。”严德昌说。
“不用谢,这是我们的工作。”
严小雨执着地问:“姐姐,他会活着的,对不对?”
夏冬看着她,严德昌也看着女儿,严小雨的眼神里都是祈求,严德昌似乎明白了什么。
夏冬有点儿哽咽地说:“我们都希望他没事,谢谢……你的关心……”说完她转身走了。
严小雨哭出声来,她捂住了嘴。
严德昌看着“手术中”的字样思索着……
VIP病房内,严小雨坐在**,严德昌站在一边。张斌对严德昌说:“经过一周的调查,有关方面决定,您的女儿按照驱逐出境处理,如果再想来中国的话,恐怕是没有可能了。希望您能理解,这是中国官方能做出的最宽大的处理。你们很关心的武警少校刘闯同志,已经度过危险期,正在恢复健康。根据他的个人意愿,谢绝了你们的探视,希望你们能理解。严先生,您为刘闯准备的礼物,他拒绝了;您邀请他转业到您那里工作,他也一并谢绝了。他谢谢您的好意,心领了,委托我转告您。”
严小雨听到刘闯已经没有了危险,她松了一口气,又惊异地看向父亲,显然不知道严德昌曾私下做过这些事。严德昌却对刘闯的“拒绝”感到很满意,笑着对严小雨说:“这小伙子真不错。”
机场,严小雨跟着父亲默默地走着,走到入口前,她停住脚步,回头去看。只有张斌等人来送行,周围都是蒙面的公安特警在执勤,没有一个武警。她期待地看着远处,却没有一个人,眼泪再次打转。
严德昌叹息一声,对女儿说:“走了。”
严小雨点点头,跟着严德昌进去了。
一架私人飞机朝天空飞去,机场外的刘闯穿着常服,拄着拐杖站在那儿,望着从头顶飞过的飞机,喃喃地说:“你要幸福……再见了,Ang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