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院子里,刘闯独自走着。夏冬跑过来:“你干什么啊?”
刘闯不说话。夏冬一把拽住他:“我问你干什么啊?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刘闯反问:“你是真不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啊?”
“我们真的能相信那个什么彼岸花吗?她跟着那个太子,是真心还是假意?这谁知道啊?明知道可能是陷阱,你还往里面跳?真的掉里面,异国他乡,谁能救你?”刘闯冒火地问。
“可是,这是我的工作啊!”
“工作也得看能不能完成吧?这明摆着是要死在那内线身上的任务,她要是假的呢?她要是出事了呢?她要是扛不住暴露了呢?你怎么办?”刘闯激动地说。
“哎!我也不是泥巴捏的行吗?我执行过类似的卧底任务好吗?”
“那时候你还不是我的副队长,我现在要为我的部属的人身安全负责!就这样!我不同意!我这就去找参谋长!”刘闯说完转身就走。
“刘闯,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儿?如果换作是你,你去还是不去?”夏冬拉住他问。
“至少我会慎重考虑再决定!”
“刘闯,你能不能别瞎胡闹了?我不是三岁小孩儿,我能照顾好自己!我认识你以前,执行过多少次任务了,不还好好的吗?”夏冬头疼地说。
刘闯说:“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夏冬一愣。
“我现在认识你了,我不会再允许你执行这样的任务,就这样!”刘闯转身就走。
“刘闯!你再这样胡闹,我就真的生气了!”夏冬忍住了泪水。
刘闯站住,也忍住眼中的泪水,不敢回头。
“我知道……你担心我……”
刘闯不说话。
“我会没事的……”夏冬保证说。
“我是怎么想的,你不知道……”
“我都知道……”
“以前……我……我不认识你……现在……我……我也知道自己不对,但是我……不能看着你走进黑暗里,无动于衷……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你再出一点儿事……”刘闯继续往前走。
“少校,和你一样,我也是一名武警战士,一名特战队员……祖国和人民授予我武警上尉的警衔,我的肩上也有责任……我希望你把我看作一个普通的战友,你无权阻止上级命令你的战友去执行命令,哪怕这个命令注定是走向死亡……”夏冬缓缓地道。
刘闯停住脚步,问:“前方如果是死亡,你为什么一定要去……”
夏冬笑着流泪:“因为……我是军人,你也是……”
刘闯拼命忍着泪,还是不敢回头。
“别想那么多,别分我的心,让我去执行任务,心如止水,心无杂念……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你……一定要回来!”
夏冬笑着说:“等着我吧,我会回来!只是你要苦苦地等待……”
刘闯突然回头,勇敢地伸出了右手,夏冬看见他的眼泪,她也笑着流出泪,却慢慢后退,转身跑了。
刘闯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流下了眼泪。他依旧默默地伸着手,可是夏冬已经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办公室里的杨斯亮放下望远镜,自语:“我为什么没有意识到?……难道我真是老了吗?”
队员们站在攀登楼顶默默地看着刘闯和夏冬离别的场景,都觉得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