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出击

第二十五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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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警医院,戴淼待在病房里,和陈苗苗讨论小月亮的病情时,穿着便装的薛建宝冲进病房,小月亮眼一下子亮了,扑上去:“爸爸……”

薛建宝抱住女儿兜了一圈,父女俩嬉闹着。戴淼笑着,突然愣住了,看见刘闯也穿着便装站在门口:“你怎么来了?”

“我也好久没见小月亮了……闺女!”

小月亮眼一亮,冲过来:“闯爸爸!”她扑到刘闯怀里,“你可想死我了!”

“我也想死你了!”刘闯笑着说。

刘闯夸着小月亮长漂亮了不少,调侃说:“等你长大了,小伙子们还不得为你打破头啊?”

戴淼说:“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没个正经的!孩子才多大,你就说这个?”

“我只不过是阐述一个事实嘛!哎哟,个儿也长了,也比以前沉了!真棒!还是苗苗生得好、养得好啊,我这老班长真的是积了八辈子德了!”刘闯抱着小月亮说。

陈苗苗连忙说:“所以,你也得抓紧啊,刘闯!你看你晃**晃**都三十多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啊?”

“办事?办什么事?”

薛建宝笑着说:“你说办什么事?”

刘闯故意地说:“我不知道啊!”

陈苗苗说:“结婚啊!赶紧结婚,生个孩子!你也算事业有成了,男人不结婚,就永远长不大!等结了婚,有了孩子,你这事业肯定更蒸蒸日上了!”

刘闯苦笑道:“别笑话我了,还结婚?我女朋友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戴淼表情很奇怪。陈苗苗趁机说戴淼就不错。戴淼脸一红,尴尬地离开了。

刘闯和小月亮说笑了一会儿,便出去了,上了楼顶,看着车水马龙的城市,回想起了一些和夏冬在一起的场景。

“一猜你就跑这儿来了!”戴淼站在不远处,问,“夏冬呢?她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她不在部队。”刘闯说。戴淼又问:“休假了?……不是。”刘闯看向她:“你这么好奇干吗?”戴淼说:“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和她也是好朋友,不能问问吗?”

“能,只是我不会告诉你的。”刘闯说。戴淼想了想:“执行任务去了?”刘闯不说话。戴淼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该问的我不再问了,我也是军人。”

“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她现在在面对什么,我想保护她,帮助她,却一点劲儿也使不上。作为突击队长,我比谁都清楚,我犯了大忌,不该对工作上的搭档产生感情。这会影响我的判断,会影响工作,会影响行动……我一直克制着自己,我自认为做得还不错。然而,当她接受命令,将要单独行动,深入虎穴,我发现所有的克制都是没有意义的……我想她,我抑制不住地想她,担心她,惦记她……我对谁都没有说过,却对你说了实话。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不知道还能对谁说……你知道这种感觉吗?这种为一个人牵肠挂肚,却无处诉说的感觉?”刘闯望着远处,眼睛里流露出担心。

戴淼奇怪地笑了一下:“还有人比我更清楚你说的那种感觉吗?一直以为,只有我会这么傻,其实,你也一样。当陷入爱情里时,是没有办法考虑那么多的。再有理智的一个人,也会被想念和担心占据所有的心灵空间,失去了自我。我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沉溺在这种感受当中很久很久了……其实我很欣慰,因为今天你也有了同样的感受。人生就是这样,我爱你,你爱她,而她爱谁,我们都不知道。也许你会知道答案,但也是在她平安归来以后,对吗?”

“你说得对。”

“在这以前,你能做到的,只有等待。这等待是难熬的,这等待是苦涩的,但是你必须习惯了等待。习惯了在等待的日子里,照常生活,照常工作;习惯了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习惯了春去春来,花去花开……你得告诉自己,不管她什么时候回来,你都要坚持下去,白天要坚持,黑夜要坚持,人多要坚持,自己要坚持……坚持到没有希望,也要给自己找一个借口,继续坚持下去,哪怕这个借口是可笑的……总比没有借口强,对吧?不管你如何难过,如何担心,你都要坚持下去,等待和祈祷,等待她回来,祈祷她平安。刘闯,别的你什么都做不了,这是我的……经验之谈,也是肺腑之言。你可能听不进去,随你吧,我走了。”戴淼眼圈微红,转身离开。

“戴淼!”刘闯喊住她。

戴淼没回头:“怎么了?”

“谢谢你。”刘闯真诚地说。

这不是戴淼想要的答案,却是她意料之中的答案,她擦去落下的眼泪,带着笑容转身说:“谢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拜拜——我还要去工作,你开心点儿啊!不然等她回来,你都愁成个小老头儿了,人家更不会喜欢你了!”

戴淼转身跑了,刘闯看着她的背影。

薛建宝和陈苗苗带着小月亮在医院的花园里玩着,陈明的电话打断了他们。陈明邀他出来一起聚聚,薛建宝答应了,说自己正好请假出来,一会儿就去会所找他。

这时刘闯找过来。

“咬钩了。”薛建宝道。

“哟?这是好事啊。”

薛建宝说:“我一会儿就去见他。”

“这么急啊?”

“不急不行啊!组织上对我这么好,我总得做出个样子来,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啊!”薛建宝说。

薛建宝告诉女儿自己有事要去办,他看着女儿舍不得自己的模样,还是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