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货轮如同纸船一样在浪尖颠簸着。
昏暗的灯光下,被关押在底舱的数十个少女在笼子里跟着船颠簸着,不断呕吐。挤在这群少女中间的夏冬也跟着晕船、呕吐,她抓着铁栏杆坚持着。
另一个船舱里,五六个华裔黑帮正在打牌,烟雾缭绕。一直输牌的黑帮A站起来说:“不玩了,不玩了,今天手气真背,找个丫头败败火,去去霉运。”黑帮B提醒他:“被龙头知道,你的小命就难保了!”黑帮A说:“你们不说谁知道?”他提着霰弹枪,身体晃悠着离去。
被关在笼子里的女孩儿们正因为船的颠簸感到生不如死,忽然听到舱门“咣当”一响,一道人影出现在舱壁上。夏冬的目光警觉起来。
黑帮A提着霰弹枪,跌跌撞撞下了楼梯,女孩儿们惊恐地往后缩着。黑帮A走到笼子前,用枪敲着铁栏杆,在一片尖叫声中,他看上一个少女,拿枪指着她。少女惊恐地往人堆里面躲着。黑帮A狞笑着,对天开了一枪,女孩儿们又尖叫起来,吓得哆哆嗦嗦,不敢动弹。黑帮A打开铁门,揪住那个少女的头发就往外拽。少女尖叫着,紧紧抓着铁栏杆不放。
“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黑帮A抡起霰弹枪就是一下子,少女的额头都被打出血来,尖叫着被拖了出去。夏冬突然站出来高喊:“住手!”黑帮A一愣,用枪指着她:“你什么意思?”
“她才多大啊?你忍心吗?你还是不是人?”夏冬怒斥。
“怎么?你想替她出头?”
“我不是想替她出头!我是想告诉你,我们是人,不是牲口!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哟呵?这么多年我倒是第一次看见敢这么说话的妞!”黑帮A笑道。
“放开她!”
“行啊,那你来?”
夏冬一咬牙:“我来就我来,你放开她!”被抓的少女惊恐地看着她。夏冬走过去:“我来了,你放人!”
“哟!够味啊,小妞!盘儿不错,身材也够火辣!成,哥哥我今天换换口味!”黑帮A一把将少女丢过去。夏冬回头看着女孩儿们,女孩儿们惊恐却又充满崇拜地看着她。夏冬说:“姐妹们,不要怕,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走吧,小妞!”黑帮A说。夏冬走出笼子。黑帮A重新锁上铁门,让夏冬上楼,他扛着霰弹枪跟在后面。夏冬平静地上了楼梯。
女孩儿们围到铁栅栏前,那个被救的少女泪流满面,哭喊道:“姐姐……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夏冬出了舱门,脸色平静地走在舱道里,黑帮A拿着枪跟在后面:“就那个房间吧。”
夏冬停住,回头笑笑:“那个?”
“怎么?你想就地解决?”
“是啊,我想就地解决你。”
“哟?太够味了!我喜欢!来吧,宝贝儿……”
话音未落,夏冬一脚踢在他的咽喉上,他“咣当”一声撞在舱壁上,夏冬又一膝盖顶在他的胸口上,他的肋骨“咔吧”一声断了。夏冬双手扼住他的脖子,一个转身扛摔,直接把他扼杀在空中,摔在地板上。夏冬摸摸他的脖颈,没气了,便摘下他的霰弹枪,又搜出手枪,利落上膛。
夏冬右手拎着霰弹枪,左手拎着手枪,杀气腾腾地迈步向前走去。拐角处出现一个黑帮,看见夏冬大惊失色。她右手枪出,一声巨响,黑帮抽搐着倒下。另外一个方向又跑来一个黑帮,夏冬左手枪出,手枪速射,那个黑帮胸部连连中枪,倒下前扣动扳机,“嗒嗒嗒……”冲锋枪射出烈焰,子弹射在夏冬周围。
夏冬丝毫不惧,持枪继续向前,霰弹枪在手里上下一滑,重新上膛。那几个还在打牌的黑帮隐约听到枪声,拎起武器冲了出来。夏冬不断换枪与冒出来的黑帮激战,脸上血滴密布却弹无虚发,走过的一路,都是尸体。
子弹打光了。突然,对面又出现两个黑帮。夏冬丢掉枪,急速奔跑,飞身而起,连续格杀二人,两把微冲也同时落在手里。夏冬转身倒地射击,一个黑帮从高处掉下来。
“嗒嗒嗒……”一阵密集射击打在夏冬的身边,她抬起头,“嗒嗒嗒……”又是一阵密集射击,打在她的另一侧。十几支枪口从高处四面伸出对着她,夏冬愣在原地,虎视眈眈,充满杀气。黑牛从高处的黑暗角落里闪身出来,注视着她。夏冬也冷峻地看着他。黑牛冷声说:“放下枪,你还有一条活路。”
夏冬双手持枪,单膝跪在原地。四面八方的枪口对冷冷地对着她。黑牛说:“再冥顽不化,就把你丢到太平洋里去。”夏冬怒视他。黑牛说:“我不知道你的来路,但看得出来,你很聪明,你该知道我说的不是玩笑话。现在,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总归是先要活下来吧?放下枪,你还有十秒钟选择的时间。”
夏冬放下了手中的微冲,黑帮们一拥而上,把她用力按在地上,反绑了双手。
黑牛走了下来。夏冬被抓着头发起身,跪在地上,桀骜不驯地怒视黑牛。黑牛问:“你是谁?”夏冬不说话。黑牛又问:“你这么能打,不可能中他们的套啊?除非你是故意被拐来的,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把我表妹还给我!”夏冬怒喊。
“表妹?”
“对!你们绑架了我的表妹!你们把她卖到哪里去了?把我表妹还给我!”
黑牛诧异地看着她:“这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失踪,你怎么知道你表妹是我们搞没的?”
“这你要去问太子!”
“你怎么知道太子?”
夏冬冷笑道:“因为我表妹就在你们那个什么狗屁太子身边!”
黑牛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