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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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的日子到了,刘闯还在睡觉时,杨斯亮专门打来电话提醒他。刘闯无奈起床,做了一组俯卧撑后开始洗漱,穿好唯一的一套便装西服,走出宿舍刚好碰到夏冬。

看到还蛮帅的刘闯,夏冬打趣地问:“这是要去相亲了?”

刘闯无奈地道:“能不去吗?没见过这样的领导,非逼着人去相亲!”

夏冬看到刘闯系着易拉领带:“你这领带也太土了吧,可是去相亲啊……你等下啊,我刚给我爸爸买的领带,便宜你,给你了!”

刘闯推托道:“我哪儿用得了啊?再说我也不会系啊。”

夏冬略感惊讶,刘闯说:“我这不是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吗?压根儿也没接触过。”

“行了,跟我来吧,我帮你系。”夏冬说着转身回了宿舍,刘闯跟着进去了。

刘闯站在那里,打量着夏冬的宿舍,有点儿不自在。夏冬找出领带帮刘闯系着。一开始很正常,没觉得有什么,系着系着就感觉有点儿不对了,这个动作让两个人的距离特别近。刘闯的眼睛火辣辣地盯着夏冬。夏冬脸都微红了,很不好意思,手也笨拙起来。

“还笑话我呢,原来你也不会。”刘闯率先打破尴尬道。

“谁说我不会?这不是好了!”夏冬说着终于把领带系好了。

“那我去相亲了!”刘闯笑道。

“去吧,把你打扮得这么帅,我这战友多够格啊!”

刘闯突然冒出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对象啊?要是没有的话……”

夏冬严肃起来:“我有男朋友!少跟我开这种玩笑!别给点儿阳光就灿烂!”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去了。”刘闯说完转身走了。

夏冬立即关好门,靠在门上,心潮起伏。她走到宿舍窗边,将窗帘撩开一条缝,刚好看到刘闯离去的背影。望着渐渐走远的刘闯,夏冬心里五味杂陈。

刘闯拿着花,吊儿郎当地进了咖啡店,终于找到约定好的位置,却看见了戴淼:“哟?你也在这儿?”

“啊!我不在这儿,我还能在哪儿啊?”

刘闯恍然大悟,戴淼带点儿怨气地打量着刘闯:“约你你不来,来相亲倒是挺积极的!还带花了呢。”

“你来之前就知道?”刘闯问。

“知道啊!”戴淼答道。

刘闯掏出手机:“可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给参谋长打电话,这不玩儿我吗?”

“喂,你什么意思?跟我相亲就那么无法接受吗?是不是坐在这里的不是我,是别的女孩儿,你就能开心了?”戴淼很生气。

“您饶了我吧!不是参谋长逼我,我会来干这种无聊的事吗?”刘闯一副郁闷的样子。

“跟我见个面怎么就无聊了?”戴淼觉得很扎心,不高兴地问道。

刘闯急忙解释:“我不是说和你见面无聊。”

“不无聊,好,那你就开开心心地坐下,咱们聊聊天吧。”戴淼示意道。

“咱俩……咱俩其实可以做战友、做同志、做哥们儿的……”刘闯小心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啊?我就不是女人了吗?”

“你当然是女人,但问题在于,我……咱俩不合适啊!”看到戴淼的脸拉了下来,刘闯忙改口,“不是,你也不至于着急对吧?咱们不能敞开说吗?可能你对我有些误会,但我真心是不喜欢你这款的……”

“那你招我干吗?”戴淼怒火冲冲地问。

“我,我也没想招你啊……”刘闯感觉自己有点儿无辜。

戴淼起身,拿起盛着水的水杯,泼在刘闯脸上后,径直走了。刘闯坐在那里苦笑,自言自语:“你看,这还怎么相啊?根本就不可能亲!”

这时,刘闯透过窗户看到街对面有一个女孩儿低头沿着街边走着,似是带着许多惆怅,正是夏冬。刘闯赶紧买单追了出去,在夏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故作平静地道:“这么巧啊?”

夏冬急忙回头,看到刘闯站在自己身后很近的地方,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怕什么?我吃不了你。”刘闯笑着说。

夏冬诧异刘闯怎么在这儿,她仔细打量着他,发现他脸上虽然已经擦过了,但脖子和领子以及领带上还有水痕,便问:“哟,这是怎么了?你这相亲相得够特别的啊!”

刘闯笑笑,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嘛!”

夏冬被逗乐了:“你说人家是老虎啊?”

“女人是老虎嘛!”

“我可也是女人啊。”

“不是,你这个同志怎么这么不谦虚啊?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难道没人敢在你面前说,你是母老虎吗?”刘闯打趣道。

夏冬嗔怒着举起拳头。

“你看你看,挥拳就打,还不是母老虎?”刘闯笑着说。

夏冬的拳头停在空中,慢慢放了下来。

“你看,这还差不多啊!女人,应该是温柔的!”

“我不温柔吗?”

“你哪点温柔了?可别吓我了,榴梿浑身刺,这还说温柔?”

“榴梿可是水果之王!”

刘闯作势闻闻夏冬。夏冬躲开:“你干吗?”

“不干什么啊,榴梿不是味儿还大吗……”刘闯不怕死地说。

“你?!”夏冬又挥起巴掌。

“你看,你看,说你还不服?这叫温柔?”刘闯继续揶揄。

“喂,那也不带一直挑衅的,对不?”

“谁挑衅了?我没有啊!我这不是挑衅,是挑逗。”刘闯油嘴滑舌地道。

夏冬一愣,脸红了一下:“可以啊你!真不愧是混世小魔头啊!”

“你研究过我?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在军大院的外号?”刘闯一愣,问道。

“这还需要研究啊?你多出名啊!刘军长的儿子,出了名的调皮捣蛋。”夏冬摇摇头道。

“你不会也是军人子弟吧?”刘闯又问。

“我才不是呢,我爹妈压根儿没当过兵!”

“那你怎么当兵了?”

“傻呗,小时候学跳舞,觉得女文艺兵特别美,一门心思想做女文艺兵,舞蹈学院毕业后想都没想就去考了武警文工团。”

刘闯上下打量着她:“从女文艺兵到女特战队员,这跨度够大的啊!怎么想起来改行的?”

“我为什么改行,不想别人问。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这可太不公平了,你把我研究得底朝天,我对你却一无所知。”刘闯感叹道。

“我可没研究你啊!看你这样儿,还真是三岁看老,你怎么想起来当兵的?”夏冬也好奇地问道。

“生在兵家,长大当兵。不管以后要干什么,我们那拨孩子先穿两年军装好像是必须的,谁也没觉得奇怪,天经地义。不过很多人都已经离开部队了,现在留下的没几个。我也不是没想过走,但……算是为了我爸吧。”见夏冬一脸疑惑,刘闯继续说,“喀,你不知道老头儿的心情,那叫一个郁闷。军长当得好好的,也不到退休年龄,一道裁军令下来,整个九十三军都没了,他可是在九十三军干了一辈子啊!十八岁入伍就没离开过九十三军,一眨眼的工夫,部队没了!上级打算安排他到个说得过去的位子熬两年退休,他压根儿就没动过心思。那天早晨,他亲手降下了军部的军旗,也给自己的军人生涯画上了句号。”

想起陪父亲一起降下军旗的那天,刘闯的眼眶湿润了:“我爸亲手降下了自己部队的军旗,我从小就看着这面军旗,从来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一直到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爸的魂儿跟着散了……”

夏冬认真听着,悄悄擦掉流出的泪水,刘闯也眼泪汪汪的,他擦擦眼泪,笑了:“咱不能在大街上哭吧?别人看了,都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夏冬赶紧左右看看,路过的行人果然有扭头看他们的。夏冬说自己还要去逛街,刘闯提出陪她一起去。夏冬感到吃惊,她没想到眼前的这个钢铁直男竟然会主动提出陪女人逛街。

两人一扫之前的伤感,愉悦地一起逛街去了。

不远处,戴淼躲在街角后面,一直都在看着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

夏冬没想到和刘闯一起逛街会这么开心。因为衣服的价格太高,夏冬就不想买了,刘闯却专挑贵的衣服让她试穿,夏冬试穿的每一套衣服都美得不可方物,刘闯心中赞叹,却一皱眉:“换!”

如此试穿了三四家服装店。两个人就像情侣一样挑选着衣服,夏冬每试穿一件,刘闯都是皱眉:“换!”出来后,夏冬已经笑得喘不上气来:“真有你的啊。”

刘闯说:“咱买不起,试试总是可以的吧?”

“好久没这么笑过了,真有你的!”夏冬说。

刘闯微笑着道:“人生苦短,开心就好。”

夏冬说她今天心情本来不怎么好,现在却变得好多了。刘闯也看出来了,询问她有什么心事。夏冬没有说,心情又变得低落了。她突然没了兴致,想回去了,就算刘闯请她看电影,她也拒绝了。刘闯想和她一起回去,夏冬担心别人看到会说三道四,两个人就分手了。

夏冬情绪低落地转身走了。刘闯看着她的背影:“你肯定没男朋友。”

夏冬默默地走着,心绪难平:“我能感觉到心里的冰在融化,在天堂的你,会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