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等人去机场接严宽,因为只接到他一人的入境通报,所以他带来的保镖只能返回飞机上等待,并且他们(包括严宽)携带的武器都必须暂时交由中国警方保管。
严宽被护送前往五星级酒店,他问起严小雨的情况,得知严小雨遭遇暗杀却没死,心里不禁很失望。他表面装出很担心的样子,提出要立刻去见严小雨,但被张斌拒绝了,因为他们要做关于这次暗杀的相关调查。严小雨作为被暗杀的对象和事件的当事人,调查期间,她不能见任何人。张斌告诉他,中国警方会依法调查,秉公处理,同时他也会督促调查取证快一些,尽快让他和严小雨离开中国,因为他们也希望严小雨能尽快离开中国。严宽无奈,只能接受张斌的安排,但脑子里一刻也没停止过思考如何做掉严小雨。
武警医院的ICU病房外,童心、龙晓冉等女兵持枪站在门外。走廊里都是男兵,负责外围警戒。
刘闯坐在病房门外的椅子上发呆,夏冬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省厅张队长那边说,她叔叔到了,专程来接她的,等做完口供,如果和现场勘验吻合,就没别的事了。最晚明天,最快今晚,严小雨就移交给她叔叔了。非法偷渡,警方的处理结果是驱逐出境,以后也休想到中国来了。”
刘闯没有说话。夏冬继续说:“我们的任务就要结束了。”刘闯开口了:“对于她来说,暗杀并没有结束。”夏冬也不知说什么好:“……我们……有什么办法呢?”刘闯摇摇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他的眼神很忧伤,“人生当中,最痛苦的四个字,就是‘无可奈何’。”
换了病号服的严小雨木然地坐在**,戴淼正给她处理伤口,谭亚敏目不转睛地持枪站在床边。戴淼抬头笑道:“这么个小丫头,值得你们搞得这么如临大敌?”
谭亚敏很认真地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丫头,我们都叫她狂暴小战神。”
戴淼看看木然的严小雨,有点儿怀疑:“这么厉害?”
谭亚敏道:“真的,我不能跟你说细节,但千万不能小看她。”
戴淼伸出手在严小雨眼前晃晃:“精神没问题吧?”
严小雨的眼泪“吧嗒”落下来:“刘闯,我错了……”戴淼一愣:“怎么又是刘闯?”谭亚敏苦笑了一下:“这个故事太复杂了,我都知道的不全面,你还是问刘队长自己吧。”
“还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可怜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她没事了,一会儿我拿点儿口服的消炎药过来。后天再换药,不用天天换。”戴淼摇摇头道。
“后天?估计明天她就走喽。”
严小雨抬眼看她,谭亚敏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啊,我就随口那么一说,明天可能我们要给你转移地方。”
“我那死小叔来了,是吗?”
“安心养伤,我不会跟你交流的。”
严小雨不再说话。戴淼看看她:“得,还挺复杂,还得保密——得嘞,我走了,小丫头,你自己多保重吧!小小年纪,受这么多的伤,还有枪伤……唉!真的是……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怎么感情还受伤了呢?怎么会喜欢上那个混世小魔王?”她苦笑着转身出去了。
戴淼出来,夏冬起身问;“怎么样?戴医生?”
“弹头取出来了,没事,没伤到骨头,其余的都是皮外伤,两三天就好了。”
刘闯松了一口气,靠着墙闭上眼,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夏冬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又叹息了一声。戴淼轻声问:“怎么回事?那小萝莉跟他还有故事?”夏冬呼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啊……”
戴淼去拿药了,夏冬坐在刘闯身边。严小雨的脸出现在窗口,她看见刘闯靠在墙上睡得很香,睡着睡着,头一歪,滑到了夏冬的肩膀上。夏冬看着他苦笑,却没动。
严小雨看在眼里,却不再像以前那么冲动,只是泪水涟涟,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