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徐刚等人依旧站在机场通道处,张斌想看着严宽、严小雨坐飞机离开。突然,他接到一通电话,挂了电话后,微皱眉说:“空军搞军事演习,今天所有起飞全部紧急取消。”
徐刚说:“没事搞什么演习啊?”
“军队搞演习,我们能说什么?这麻烦没走成,我还得叫猎豹突击队回来。”
“就这点儿事还要叫猎豹突击队啊?我们海州市局特警队还保护不了一个小丫头吗?”
张斌想了想,道:“也对,他们都回去了,再出来我还得找省厅,去联系补办手续,有点儿麻烦。那你们接手吧,把严宽和那小孩儿带到酒店去,等待明天一早起飞。”
严宽和严小雨从通道走出来了,张斌迎上去:“天要留客啊。”
严小雨脸上带着泪痕却很惊喜,可是环顾四周,并没有武警的身影,便问张斌:“刘闯呢?”张斌说:“猎豹突击队已经归队,你们的安全由海州市公安局特警支队负责。现在你们上车,到酒店去休息,等待禁飞取消。请吧。”
严小雨一下变得非常失落,跟着众人离开。
回去的一路上,刘闯一句话也不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夏冬默默开车也不说话。到了突击楼外,大家陆续下车,谭亚敏说:“唉!可算送走那个小祖宗了!我得好好休息一下!”突击队员们都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说笑着离开。刘闯和夏冬下了车,他把武器交给夏冬:“你帮我归枪库。”接着又把头盔、战术背心和腿部枪套都摘下来,塞给夏冬。
“你干吗去?”夏冬一愣,问道。
刘闯从兜里取出贝雷帽戴上:“我不说了吗?我要休假,我去找参谋长请假。”
“这么急?”
“这次我真的是身心疲惫,希望你理解我,队里的事先交给你。最近你辛苦辛苦吧。”刘闯说着,神情疲倦地走了。夏冬看着他离去。
严小雨跟着严宽住进了酒店,站在窗前看着海州市的繁华和海景发着呆。严宽走进来,严小雨头也不回地问:“为什么进我的房间总是没人想到要先敲门呢?”
严宽笑道:“哟?下次注意,尊重你的基本人权。”说完,他坐在了沙发上。
“没人会把我当成个人。”严小雨面色冷漠地说。
严小雨还看着窗外,严宽趁机偷偷拿出一个塑料袋,在茶几下打开,把粉末倒进杯子里,又把塑料袋塞进口袋里,往杯子里倒了水,晃了晃,很快粉末就溶解了。他看着杯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瞧你说的,我可从来没这样想过。”
严小雨回头看着他说:“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严宽把杯子端到她面前:“喝了这杯水,好好睡一觉吧。”
严小雨接过来:“咦?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倒水了?”
“其实我一直都很关心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我们接触少,你不了解我,我也不怪你。毕竟,咱们都是严家的人嘛!骨子里血脉相承,一家人,不要老说两家话。”严宽笑着说。
“哎,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严小雨讥讽道。
严宽笑笑,道:“喝了吧,别看我平常神神道道的,我其实是个好人。”
“谢谢啊。”严小雨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严宽露出笑容:“你休息吧,我出去了,下次我会记得敲门。”
严宽前脚刚出去,严小雨就拔腿冲向洗手间,拿过牙刷,在马桶前捅着自己的咽喉。她痛苦地呕吐着,刚喝下去的水,全部都吐了出来。
严小雨和严宽所住房间的楼道两侧和尽头都有黑衣特警站岗。严宽迈着有点儿疯癫的舞步走着,经过徐刚时,挑衅道:“喀!警官先生,我是个杀人犯,快抓我啊!”徐刚压根儿不理他。
严宽进了自己的房间,拿起电话,舞蹈着拨出去:“我给她下了药。”
虎鲸问:“是用我们给你的药吗?”
“对,那药管用吗?”
“你放心,那是我们K的科学家专门研制的神经性药物。她一旦喝下去,就会产生强烈的幻觉,心情会非常抑郁,用不了多久就会产生想要自杀的剧烈冲动。跳楼、割腕、上吊……凡是她能想到的方法,都会拼命去尝试,直到自己死亡,不会超过十个小时。世界上所有的法医,都没办法鉴定出这个药物的存在。”虎鲸自信十足地道。
“希望你的科学家不是个山寨的。”
虎鲸笑着道:“K的实力,你不是不知道。放心,给你的绝对是顶尖真货。”
“那就好,那我就静待佳音了。”
挂了电话,严宽打开音响,开始疯疯癫癫地舞蹈。
套房里的严小雨非常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呻吟着。她产生了强烈的幻觉,变形的死神张牙舞爪地扑向她,她挣扎着爬向茶几,摸到了水果刀。她握着水果刀哆哆嗦嗦地对准自己的手腕,死神在周围恐怖地回**着、大笑着……她咬牙丢掉水果刀,痛苦地翻滚着……
天渐渐地黑了,路灯依次亮起来。严小雨的房门轻轻地被推开,严宽小心翼翼地叫着:“凯瑟琳?凯瑟琳?”屋内黑漆漆的,没有动静。严宽走进来,挨个儿房间,仔细观察着,都没有人,突然感觉不对,一回头,披头散发的严小雨站在他的身后,脸色惨白,跟女鬼似的。严宽吓了一跳:“凯瑟琳?”
“我说了,进我的房间请先敲门。”说完,严小雨把用毛巾包裹的玻璃烟灰缸直接砸在严宽的脸上,她掉头跑向了阳台。严宽捂着流血的鼻子,急忙冲向阳台。严小雨顺着床单捆绑而成的绳索往下滑着,看见严宽露出脑袋,眼神锋利地望着他:“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严宽跑回客厅,一把抓起被丢在地上的水果刀,冲到阳台开始割床单。严小雨抬眼看他,又看看四周,下面一侧的安全梯窗户开着,她游绳过去。就在这时,床单被割断了,严小雨迅速坠落下去,她一把抓住了窗台的边缘,倔强地看着严宽。她使劲把腿攀到窗台上,全力往窗台上爬着。等爬上了窗台,她抬头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严宽,就钻进了窗内。
严宽简直要气疯了,忽然念头一转……
严宽满脸是血地从房间里冲出来,惊恐地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特警们马上围拢过来,一组特警已经进入总统套房开始搜索。
徐刚问:“怎么回事?”
“我侄女……她,她要杀了我!”严宽哆哆嗦嗦地说。
徐刚一愣。
特警们在房间里搜索一圈,没有人。特警A冲到阳台上往下看也没有人,却发现了系在阳台护栏上的半截床单,又看到楼下敞开的安全梯窗户,马上拿起电台说:“立即封锁安全梯!”
楼下一层的安全梯里,严小雨抡起垃圾桶,直接砸在火警玻璃上,按下了火警。刺耳的警报响起来,她迅速打开安全梯的门跑出去了。房客们听到警报声,纷纷出来看究竟出了什么事,严小雨跑过走廊,喊道:“着火了!着火了!快走安全梯!”她则朝着电梯跑去。
人们尖叫着朝着安全梯跑去,正好特警A带队从楼上下来,刚一出来就愣住了,满楼道的人涌向安全梯,他们还来不及说话,就像海里的礁石一般被人群所淹没。
电梯口早已空无一人,严小雨飞奔过来按下按键。
特警A看见了严小雨,等特警们赶过来时,电梯已经关上了。电梯在地下车库停下,严小雨飞奔出来,她边跑边摘下发卡,拿发卡开了一辆车,她急忙进去开始倒腾车的线路。突然,手电光扫过,严小雨急忙低头卧倒。
特警A带队,持枪打开手电搜索着,地下车库空无一人,特警A道:“大家小心,Angel可不是夏令营的乖孩子。”特警们分组搜索每一辆车。突然,一辆车启动了,特警A回头看到那辆车的车灯大亮,接着疾速驶出。特警们急忙闪避到两侧,车“噌”地就冲过去,直接冲向地库出口,特警们下意识地举起步枪。特警A说:“别开枪!千万别开枪!她是我们保护的对象!”
严小雨驾车直接撞断栏杆,径直开了出去。特警们跑步飞奔上来,看着车开走的方向。特警A说:“把我们的车开过来,立即向队长汇报!”
严小雨将车停在了路边,钻进了下水道里,她在齐膝盖深的污水中没命地飞奔着,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脏水。她哭出声来,一边往前跑着,一边喊着:“刘闯,刘闯,你在哪儿啊?”
严宽的房间里,特警的卫生员正在查看他的伤情。徐刚站在门口,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走向严宽,告诉他,他们已经在追捕严小雨,但因为事情疑点太多,需要调查清楚,所以他不能离开这里一步,要等待警方侦查部门前来取证。严宽恼火至极,但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