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子看看裴玄的表情，又晃一下魚籃，笑道：“怎麽？賢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還是被我這大手筆驚到了？”
裴玄沉默不語。
鎮元子道：“最初我收那牛聖嬰，還以為是你沒了辦法，才來找我幫手。等我把那小畜生弄回去，稍窺一絲天機，就發覺不對，那牛聖嬰明明是與觀音菩薩有緣分的，你卻想方設法地推到我這裏，就很莫名其妙。這次又找我收這條小魚，我怎麽能不提前推算一下？我是沒想到，這條小魚居然也和觀音有關——這兩件事，你本應該去找觀音的，你偏偏來找了我，為什麽？”
裴玄想了想，如實答道：“小弟實在不想去找觀音。”
鎮元子上下打量他一番，道：“我看你身上的因果，與那觀音曲折糾纏，根本就無法切斷，就算是你不想找觀音，那觀音也會時時刻刻關注著你，你這兩次又何苦來哉？”
裴玄知道自己無法隱瞞，隻好把自己當初如何騙了觀音的緊箍咒的事情說了。至於自己金箍的由來，卻不敢多說。
鎮元子道：“我早就察覺到你的與眾不同，這金箍應該也和你的來曆有關。但既然你我已經結拜兄弟，那此間因果我就與你一同承受，也不問別的了。”
裴玄正色拱手道：“多謝兄長，小弟的確有些說不出口的事情，以後若有機會，定會與兄長詳說，絕無隱瞞。”
鎮元子笑道：“也不必如此。你在我五莊觀時的異象，為兄記憶猶新，所以也想看看你能走多遠，最後走到哪裏。”
他也不再多說，拎起魚籃，換了話題，道：“這條小魚，在此處為害多年，若是被觀音收回去了，也無非是扔回魚塘，再聽經悟道，說不定還會給他謀一個正果。可笑可笑。”
裴玄道：“我也是擔心這種情況。我從東土大唐走到這裏，已經遇到許多妖精，身後便是各路神仙，他們為非作歹，卻依舊能安然回到那些神仙身邊去。最後給我一個解釋，就說是觀音菩薩借來，給我渡劫的。給我渡劫為何要傷害別人？如果這個世界有什麽因果的話，那些無辜的人，被這些妖怪傷害了，豈不是我還要承擔因果？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