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洛斯醒了过来。
她看着周围的一切,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充满科技感的实验室,比她在人族看到的那些科技造物更加先进。
而在这一大堆高科技造物的中间,却只有一张老旧沙发,一张老旧茶几,还有一台老旧电视。
电视上布满雪花,像是没有卫星信号的雪花。
茶几上放着三个杯子,一个装着半杯水,一个空着,另一个布满灰尘。
茶几上坐着个中年男人,他的身上捆绑着无数铁链,将他捆得严严实实。
此时,这中年男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但乌托洛斯实在想不通,这个雪花屏上能看出什么。
但是她却不敢说话,因为…这里似乎正是宫殿内部。
很难想象,古朴古老,充满着时代气息和历史风味的神秘宫殿,内部竟然如此先进。
就仿佛某个超级文明在史前造访并留下了它们的科技造物。
“混血的未成年小姑娘?”
沧桑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背对着乌托洛斯的男人微微瞥头,英俊的面容浮现。
“前辈是…”
乌托洛斯还是有些茫然,听声音,这人肯定是刚刚在外面说话那位,但是他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她拿不准。
“你们不一直在找我么。”
他笑了笑,神情有些落寞,自嘲。
“您是龙族的…”
乌托洛斯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我就是龙族的祖龙,虚空幽冥魔龙!是所有生物中在存在、结构、意义上都最接近管理者的存在!”
“尔等无知小辈,理应于我膜拜!”
“不过看在来者是客的份上,规矩就免了。”
男人摆了摆手,拉动一堆锁链,在整个建筑内部激起震**。
“前辈…”
乌托洛斯还想说什么,却又被打断。
“别老是叫我前辈好吧,我不喜欢这种称呼,你可以叫我阿虚,或者叫我虚哥。”
“……”
乌托洛斯更无语了。
“这名字会不会太随意了?”
“让你叫你就叫。”
忽地,一股压迫感袭来,乌托洛斯往后退了一步。
“好…虚哥。”
虚哥笑了笑,“这才像话嘛。”
“对了,你来这是为了干啥?过来坐。”
乌托洛斯没有犹豫,走到破旧的沙发边上落坐。
她面前的杯子忽地变得干净整洁,并装好了半杯水。
“谢谢虚哥。”
乌托洛斯端起杯子,小口喝了一口,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那套宇航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此刻自己身穿的是内衬。
“所以,来虚空干啥?”
虚哥再次发问。
“来找幽火…”
乌托洛斯回答。
“这个啊,简单。”
虚哥一个响指,手里出现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一朵幽蓝色的火焰。
“这是幽火权柄,送你了。”
“嗯?”
乌托洛斯下意识接过玻璃瓶,一脸疑惑地看着虚哥。
“别这样看着我,我就单纯好客,懂不?你是不知道,我特么都要无聊死了!”
“特么之前那狗币让老子帮他看家,我以为真就只是帮忙照看一下他的家,结果真特么把我当狗使唤,链子都上了!”
说着,他扯了扯身上的铁链。
“真是可恶啊,关键是我特么还不能找他报仇,打又打不过,他人还不在这。”
说着,虚哥叹息一声,拿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除了幽火呢?还有啥事儿没?不介意陪我这个孤寡唠唠嗑吧?”
乌托洛斯眼前一亮。
“虚哥,能给我讲讲历史吗?您说的那个他是谁?这里究竟是哪?为什么…”
“好了好了打住打住!”
虚哥双手止住了乌托洛斯的发言。
“这也太多了,一个个来行不?”
“先说说他是谁吧,唉,他可是个神人,哪怕在众多管理者里也是特别奇葩的人啊。”
“而且,他和你姑且还算有些血缘关系…我指的是你体内那四分之三的人族血脉。”
“啧啧啧,多么可惜啊,沾染了万族的血脉。”
乌托洛斯微微一愣。
“虚哥何出此言?什么叫沾染了万族血脉?”
虚哥翘着二郎腿,上下打量着乌托洛斯。
“其实这个世界很大,苍蓝大陆可以说无限大了,但整个苍蓝也仅仅只是个镜影而已。”
“在镜子的另一边,还有一整个无穷尽的十一维超膜多元…”
“扯远了,你可知,万族从何而来?”
“不知道。”
“万族从宇宙发展而来,苍蓝是一个映射,就像是一个内存条里面的数据。”
“内存中的数据基于系统正在运行的软件,起先世界上没有生命,内存里就只是非生物。”
“后来有了生命,内存就有了生物。”
“生物和非生物最大的不同,就是生物存在意识,有本能。”
“拥有意识的生物,会有欲望,有活下去的本能,于是生物倾向于让自己永远活下去。”
“所以,在一次次轮回中,在一个个多元气泡诞生的过程中,不断有强者诞生,直到它们可以影响到整个世界,甚至达到重启宇宙的地步。”
“它们能改写宇宙规则,将这个世界变成它们想要的样子,让世界适应它们,让世界为它们的诞生和成长提供温床,于是,在苍蓝,这些数据被加载,被放大,直到成为苍蓝的统治者,管理并管辖着整个系统的运转。”
乌托洛斯认真地听着,但并没有听懂。
虚哥却似乎并不打算解释,而是继续说道。
“随着宇宙进步,强者陨落,改写规则者融入规则,整个宇宙在不断成长,壮大。”
“而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有新的生物变强,成长,壮大,操控宇宙,改写规则,映射苍蓝。”
“于是苍蓝的种族越来越多,每一次,最强的那个种族都能独占鳌头。”
“曾几何时,卑微的地精也能支配万族,兽性的狼族也可统御四方,骚狐狸也能支配万物,就连最弱小的史莱姆都差点登临王座。”
“这就是苍蓝的真实,一片映射了外界的虚假。”
他举起杯子,敬了老旧的电视,最后将杯中**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