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回来了。”
乌托洛斯重新出现在了虚空之中，那古朴的建筑已经消失不见。
而她的手里，多了三样东西。
一个装着幽火的玻璃瓶，一个U盘，还有一颗漆黑如墨的光团。
“这种东西直接丢给我真的好吗…”
她回想起刚才虚哥最后的话。
“没关系，你爱给谁给谁，反正不是对的人，拿着也是废物一个。”
她将墨团塞入自己的胸口，一点感觉都没有。
“真是的，害我白担心。”
“测试员，请回报你的状态。”
通讯中，地面的工作人员声音传来。
“一切正常，我请求返航，有重要消息同步。”
“什么？”
地面的人露出惊讶的神情。
“去到那种危险的地方，身体甚至精神可能都已经遭受未知的污染，不能让她回来！”
工作人员们开始讨论。
“可是她的各项体态特征都显示正常，并且没有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如果真有什么危险的话，恐怕我们和她连接就已经触发了。”
“是啊，而且她说了有重要信息回报，如果耽搁了算谁的责任？”
众人都是点头，但还是有人表示怀疑。
“也许对方没有能力做到远程影响，也许她已经被彻底改造了，也许她现在已经不是她了，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无论如何，我认为不应该贸然接触。”
乌托洛斯在虚空中漫无目的地飘**，看着排成矩阵的天权卫星，以及蔚蓝色的无边无际的辽阔苍蓝，回忆着在宫殿中和虚哥的谈话，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
仅仅只是一段倾听的经历，让她接触到了整个苍蓝发展的一角。
而仅仅只是这一角的信息，就带给了她无与伦比的震撼。
整个苍蓝，竟然只是更大世界的投影和映射，互为表里。
整个宇宙，竟然已经被重启了无数次，被篡改了无数次。
整个世界，竟然能够在不断发展中形成如此繁荣的盛景。
“这个世界，真是可怕又奇妙。”
她不禁感慨。
而就在她回忆和赞叹的时候，地面的讨论已经到了一个阶段。
“测试员，你暂时不能返航。”
通讯中的声音带着冰冷，仿佛一记强击。
“为什么？”
乌托洛斯微微皱眉。
“你知道你进去多久了吗？”
“大概三个小时？”
“没错，三个小时，音讯全无，我们无法确定你的状态，更不敢赌你是否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存在。”
乌托洛斯若有所思。
“确实，我自己也无法断定，我是否变成了另一个存在，这是一个无法证伪的命题。”
说着，她自嘲一笑。
“那你们的打算是？讨论了这么久，总不至于只有一个拒绝的结果吧，总得有一些额外的计划吧？”
通讯中一阵沉默，最终还是叹息一声，说道。
“我们希望你能够告知你在宫殿中的一切，但是我们不希望你现在就回到地面。”
乌托洛斯凄凉一笑。
“好吧，我知道了。”
于是，乌托洛斯开始诉说她所知道的一切。
一段宏大的史诗在人族面前展开。
万族的诞生，苍蓝的真相，有意识的天道，无上神灵权柄，神座的限制，人族的真神，万族的伪神，虚伪的权柄…
一切的一切，除了那颗虚哥最后交给她的漆黑光球，她没有保留任何信息。
而当这一切都被人族知晓后，地面上顿时就炸开了锅。
“天哪！竟然是这样！”
“我的上帝，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人族，还有胜算吗？”
“万族的伪神，哪怕是伪神，也有着模拟神灵的权柄和力量，我们人族却无法诞生神灵！”
乌托洛斯打断了他们。
“我这里有个U盘，是虚哥给我的，里面记录了如何触摸伪神权柄的方法。”
说着，她摸了摸怀里某处，那是她放置U盘的地方。
“虚哥为什么要帮我们？”
有人发出疑惑。
“因为他是龙族，是最初的生物，他和人族的神灵很要好，并且答应了祂，要帮祂守护好人族。”
“我们能相信他吗？”
有人问。
乌托洛斯：“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如果这是万族的阴谋，那么，它们本身就无法踏入虚空，又如何做到在虚空进行如此复杂且毫无意义的布局？”
“它们完全可以直接碾压我们，而不是用这种方法来搞我们的心态。”
“况且，即便这一切真就是万族的布局，那么，我们又有得选吗？”
“哪怕知道这是一个坑，这种时候也只能往里面跳，否则人族将永无出头之日！”
说着，乌托洛斯的声音都有些激动。
“抱歉，我有些激动了。”
地上的人都是沉默不语。
“事到如今，只能做出选择了。”
“要么我们就一路走到底，要么，就当这一切只是个故事。”
“地面上的人啊，你们的选择是什么？”
至此，乌托洛斯不再说话，只是闭着眼沉默。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从通讯中传来。
“说得好，小姑娘，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此时，委员会的会长出现在了控制室。
“会长！”
大家都喊着会长，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安静，族人们。”
会长压下了喧闹的场景，看着大屏幕上的乌托洛斯。
“乌托洛斯是吧，我是人族委员会的会长，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回答我，我会根据你的回答决定我们是继续下去，还是就此止步。”
乌托洛斯挣开眼，神色平静。
“你认为你是人族，还是万族？”
“我是人族。”
乌托洛斯不假思索。
会长点头。
“这样就好，给她安排返程吧。”
通讯室，众人都是沉默。
“会长，但是她是万族…”
会长微微一笑。
“她是万族，但此刻她是人族，出了事我担着。”
说罢，会长离开了通讯室。
众人面面相觑。
甚至有人露出了怒容。
“会长想干什么？通敌？”
有人忍不住小声说道。
“或许又一个新的计划要开始了吧。”
有人无奈。
“除此，也别无他法了。”
有人叹息。
但只有乌托洛斯内心一阵激动。
她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她是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