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前夕,闵帝李从厚重赏犒军,钱财用尽,府库中钱财不够,将宫中锦服器玩尽皆赏赐给士兵。
皇城士兵拿到钱财后,变成一群骄兵悍将,根本不听从闵帝李从厚的指挥,有的拿到钱财直接当了逃兵,有的居然跑去向
叛军首领潞王李从珂投降,再领取一份赏赐。
闵帝李从厚见势不妙,只得率领剩余禁军逃亡魏州。
恰巧,河东节度使石敬瑭率兵勤王救驾。
闵帝李从厚只不过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少年,见到河东节度使石敬瑭以为见到了救星,哭诉道:“呜……潞王李从珂反我,士兵们负我,爱卿,可有办法力挽狂澜?”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本就是来投机的,假意安慰道:“陛下莫慌,叛军不义,必不战自败,待微臣想想办法。”
“好!那就好!”
闵帝李从厚被安排在驿馆当中,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找到魏州刺史王弘贽商议问计。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开门见山道:“王兄,如今天子逃难,我们应该怎么自处?”
魏州刺史王弘贽沉声道:“将军康义诚也投靠了潞王李从珂,闵帝李从厚手上几乎再无可用之兵,叛军势大,我们若勤王护驾,必是以卵击石。”
“那你的意思是?”
“离开帝都洛阳的天子,还叫是天子吗?李从厚性格懦弱,又无威信,就是我们想扶也扶不起来的,我们不如……”魏州刺史王弘贽眼神阴冷,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点明道:“王兄意思是,咱俩将闵帝李从厚控制住交给潞王李从珂,然后拥立他为帝?”
魏州刺史王弘贽哈哈一笑,“我们有从龙之功,可保权势富贵,他们李家谁愿意当皇帝谁去当,与我们关系不大。”
“此言甚善!”
密谋一个时辰,决定次日动手。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魏州刺史王弘贽率领一千人包围住了闵帝李从厚下榻的驿馆。
闵帝李从厚领着几位将领,数十位亲兵走了出来。
闵帝李从厚有点惊慌的问:“石爱卿、王爱卿,这是何意?”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拱手道:“陛下,恕我直言,你这样跑也不是办法,不如就等在这里,和潞王李从珂见个面,你好好跟他解释一下,我相信你们兄弟俩会冰释前嫌的。”
魏州刺史王弘贽冷声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希望陛下配合!”
闵帝李从厚一屁股坐在地上,“什么?留在这里和李从珂见面?何故如此这样对我?”
弓箭库使沙守荣斥责道:“石敬瑭!你是想造反吗?!”
弓箭库使奔洪进新吼道:“你们两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卖主求荣!”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冷哼一声,“将士听命,除了闵帝李从厚,其余人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得令!”
石敬瑭的河东之兵像饿狼一般,一拥而上,将闵帝李从厚的侍从尽皆杀死,然后将闵帝李从厚软禁魏州。
潞王李从珂进入洛阳,被叛军拥立为帝,随即下诏将闵帝李从厚废为鄂王,不久又将他和妻儿子女全部賜死。
待到黑云都长剑军都督陈浩男回到后唐时,自己又换了主子,成了唐末帝李从珂。
当时中原地区契丹频繁侵扰北部边界,石敬瑭、赵德钧的部队一直驻守幽州、并州,防范契丹入侵,唐军与契丹经常会大仗小仗不断,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凭借军功,几乎赏无可赏。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尽管谨小慎微,唐末帝李从珂依然越来越猜忌猜忌石敬瑭,心中恐惧,认为他久后必反,朝臣也多有建言唐末帝李从珂,欲将他除掉而后快。
次年,河东水灾、旱灾频发,百姓流离失所,饿殍千里,很多地方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情况。
有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冲击州郡,动乱的苗头,作为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很是焦急。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于是开仓放粮,又给将士们发衣加饷,挟马都将李晖等人带领一些士兵山呼万岁。
这简直是把他放在火上烤,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很害怕,谋士段希尧建议杀了这些带头山呼万岁的人,而此事唐末帝李从珂听闻后,更加怀疑石敬瑭,已经起了将他杀死的心思。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没办法只有装病,按整军备,以待时变。
随着时间推移,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手握重兵,而唐末帝李从珂每日惶惶不可终日,疑心越发更深,在千春节庆贺生日宴中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大女儿长公主上寿祝贺酒席后告辞回晋阳。唐末帝李从珂醉言斥道:“为什么不多留些时候,莫非是忙着回去想帮助石敬瑭造反吗?”
大女儿告诉在帝都遭遇后,石敬瑭更加害怕,于是号召心腹爱将们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忧心重重,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摊开双手,“天子如此多疑,我该如何自处?”
大将桑维翰道:“君以臣,臣则必死,久后必为所害,不如先下手为强。”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有些犹豫,“你是说……反……?”
刘知远进言道:“唐末帝李从珂昏庸无能,这天下本就有能力,有权柄者居之,不过咱们实力与朝廷相当,我有一计,可试探之,如真有除掉咱们的意思,那咱们就先下手为强。”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问计:“如何试探?”
都押牙刘知远道:“将军可假意上表陈诉病入膏肓,请求解除兵权,告老还乡,李从珂如果不许,则还是信任你的,如果马上同意,那他就必有加害之心,我们不反都不行了。”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面露喜色,又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黑云都长剑军都督陈浩男,他素知陈浩男忠义,最不喜阴谋诡计和造反,如果没有他的默许,只怕事情还有阻碍。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哭诉着假意问询:“陈兄弟,这个事你看怎么办?非是我不义,而是当今天子昏聩,听信奸邪之言,想要加害咱们,不动手则死矣……,哎……”
说着,河东节度使石敬瑭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众将闻之无不伤心。
历史的车轮终将不可改变,黑云都长剑军都督陈浩男也不想逆流而动,唐末帝李从珂施政失误,咎由自取,他不仁也难怪别人不义了,于是叹了一口气,“我愿出兵协助石大哥完成大业!”
“哈哈!这样就好!”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大笑两声,感觉有些失控,赶紧收敛笑容,“那一切就依计行事吧!我们做两手准备。”
唐末帝李从珂不出意外的果然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与大臣商议后答应了河东节度使石敬瑭请辞的奏表,消息一传出。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立即找茬,上表指责唐末帝李从珂即位非法,应立即将皇位让给许王,并且言语中极尽嘲讽挑衅之词。
唐末帝李从珂彻底怒了,发天子诏令,命各地藩镇联合讨伐河东节度使石敬瑭。
一时间风云大变,一场争夺中原天下的战争不可避免。
武宁节度使张敬达率领受命节制代州、义武、河阳等镇唐军,合计唐军六万,进攻打石敬瑭的大本营太原。
五月中旬,唐军六万于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城内守军二万,在太原城对峙。
太原自古以来坚固高大、易守难攻,武宁节度使张敬达在数次攻城受挫后改变战术,指挥唐军在城外四周挖掘长壕,打算将城内守军围困,让他们断水断粮,围困至死。
久守必败,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尝试主动出城出击,数次失败后,龟缩不出。
一时间两方不分上下,战局完全僵持,但城内粮草逐渐消耗殆尽,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与一众将领站在城头,观察着越发对自己不利形式,问询众人,“如今我们困守此处,进退不得,各位可有良策?”
大将桑维翰、刘知远等人皆沉默不语,愁眉不展,能用的办法早就用了,唐军的武宁节度使张敬达战法策略得当,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表演的时刻到了,神情黯然的说:“唐军势大,无法从正面突破,如今粮草殆尽,再耗上几天,我军军心一乱则必败,我想到一个办法,唯今之计,只有向北方契丹皇帝耶律德光求援,我有意许以重金,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他们,与他父子相称,约他相助夹击唐军,扭转局势!”
静谧片刻,大将桑维翰首先道:“这也是咱们反败为胜唯一的办法了,将军此事可行!”
都押牙刘知远有点不满的说:“我反对割地,称臣足以,不必以父礼相待,用丰厚的金银财宝贿赂契丹,足以促使契丹皇帝耶律德光发兵,何故要如此卑微?!”
黑云都长剑军都督陈浩男言语更甚,“简直是崽卖爷田心不疼,割让燕云十六州,中原就没有屏障了,以后会成为华夏大患!”
有几位将领也纷纷跳出来认为与契丹父子相称非常丢脸,割让燕云十六州更是不妥。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脸色一沉,没想到自己的卖国行为,有一部分将领是如此抗拒反对的。
“我也是没有办法呀!不如此,怎么能保证契丹皇帝耶律德光会尽全力帮助我们,何况燕云十六州本来就不是我们的,慷他人之慨,能换来胜利何乐而不为。”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下定决心道:“我计已定,各位勿劝,割出去的土地,我保证将来一定给拿回来,就这样了!”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派大将桑维翰为使,找了一条偏僻小道溜出太原,前往契丹。
大将桑维翰说明来意条件,愿与契丹皇帝耶律德光父子相称,割让燕云十六州,语气谦恭至极,乞求援兵。
契丹皇帝耶律德光非常满意,答应出兵相助!
契丹皇帝耶律德光率领五万契丹铁骑从西南扬武谷南下,**,径抵太原附近的虎北口,偷偷隐匿起来。
而武宁节度使张敬达对契丹大军的到来一无所知,只是在继续深居高垒,妄图困死河东节度使石敬瑭。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收到契丹皇帝耶律德光已经率兵前来的消息,决定主动出击,相约前后夹击击败唐军。
山雨欲来风满楼,天色阴沉,黑压压的乌云遮云蔽日,似乎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呜——
随着军号的长鸣,一直龟缩在城内的太原守军,在河东节度使石敬瑭亲自率领下,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将军骑兵步兵鱼贯而出,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姿态。
武宁节度使张敬达大喜:“石敬瑭这个乱臣贼子,果然挺不住了,城内肯定粮尽,想跟我们决一死战。”
监军宰相冯道谨慎的说:“张将军不可大意,我听闻石敬瑭向契丹求援,会不会援军已经来了?”
武宁节度使张敬达不以为然,“各处的哨马并未发现契丹军的踪迹,定是石敬瑭狗鸡跳墙,想跟我们决一死战!”
“我们人马占有绝对优势,以饱打饥,以逸待劳,这回他死定了!”
监军宰相冯道又道:“还是要谨慎为上,我建议一定要预备断后之兵,万不可全军压上。”
武宁节度使张敬达不耐烦摆摆手,“我知道了。”
两军开始缓慢推进,对峙在太原郊外。
武宁节度使张敬达纵马向前,朗声道:“石敬瑭!你这个乱臣贼子,还不下马受降!可免夷九族之罪!”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怒道:“我是乱臣贼子?!没有我,哪有你们大唐的天下,唐末帝李从珂咄咄逼人,屡次想暗害于我,就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唆使的!”
武宁节度使张敬达拔出佩剑指着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少废话?!既然你要作死,你就准备受死吧!传我将领,骑兵出击!”
锵!
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抽出仪剑,“今日我就立在这里,死战到底,谁若后退,立斩!刘知远,你率领骑兵,为我军取得首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