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唐昭宗李晔时期,韩全诲为首的宦官专权,朝政愈发混乱。
藩镇割据,兵患四伏。
占据中原的宣武军节度使朱温、占据河东的河东节度使李克用,上升最快凤翔节度使李茂贞势力更是越发做大,掌握梁州、洋州、兴州、凤州、岐州、陇州、秦州、泾州、原州等十五多个郡,兵强马壮,蔑视王室,已经有问鼎的野心。
唐昭宗李晔不肯坐以待毙,利用天子身份开始招揽人才,收为己用,已为对抗。
长安,偏殿。
热闹非凡,唐昭宗李晔亲自举行驸马大会,为妹妹梅花公主李梦招选驸马,表面为招驸马,实为拉拢强大势力,以做外援。
高季兴带着陈浩男来到了这里。
陈浩男摇头道:“二哥,我没有兴趣当附马,长安人才济济,我选不上的,纯粹是浪费时间。”
高季兴笑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听闻李梦公主才貌双全,你一定喜欢,我寻了意中人,自然要关心兄弟的姻缘。”
陈浩男哭笑不得,“我真没兴趣!”
边上的好友枢密使蒋玄晖也连连点头,帮腔道:“陈兄既然来了,试试也无妨,见识一下也好。”
跟着陈浩男身边贴身丫鬟兼保镖秋葵一脸阴郁,她女扮男装,穿着锦袍,唇红齿白,帅气逼人。
高季兴抿嘴而笑,他知秋葵姑娘喜欢陈浩男,将她特别培训习武,来保护三弟。陈浩男、秋葵姑娘两人一直未捅破这层窗户纸,高季兴并不认为陈浩男能当上附马,只是为了刺激一下两人的感情。
枢密使蒋玄晖也看出了玄机,故意笑问:“小秋,你觉得公子,有不有机会当选附马?”
秋葵姑娘撇了撇嘴,带着醋意吐槽:“我是个姑娘家,什么都不懂,反正我不喜欢驸马这个词,攀得高摔得重,没好处的。”
陈浩男尴尬笑了笑,“都进去吧!”
参加此次驸马大会,资格是必须四品以上的官员,陈浩男刚刚够格。
陈浩男进出后,发现里面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个个锦衣华服,富贵逼人。
“皇上驾到!”宦官韩全诲喊道。
“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拜,唐昭宗李晔身穿黄袍,坐上龙椅,笑容满面的说:“众爱卿,请坐。”
各官员按级别落座,高季兴、陈浩男落在末座。
每人案板上放着精致的小食点心,以及御酒、玉杯。
宦官韩全诲道:“此次报名者共有四十位青年才俊,比试分为武斗文斗,优胜者即是驸马,现在我宣布规则。”
“首先是武斗,抽签决定,谁获胜晋级下一轮,取前十名优胜者。”
“武斗?”陈浩男笑了,“二哥,这驸马怕当不成了,我的武功你知道的。”
高季兴面色淡然,“世上的事很难说的,说不定跟你分组的都是菜鸟呢?”
枢密使蒋玄晖笑道:“陈兄,不要妄自菲薄。”
宦官韩全诲招了招手,继续道:“下面开始抽签!”
一宦官拿着一个木质箱子,一一走到应招者面前让人抽签,号码相同即是一组。
每抽出一个号码,宦官韩全诲便会报出该人的姓名及官职。
“1号,契丹皇子耶律长弓!”
“2号,……”
“……太常卿郑变……”
“23号,神策军统领王建。”
“王建?”陈浩男感觉名字很熟悉,拿出手机查询:【王建,前蜀国主,温恭守信,武力非凡……】
所有人都配号成功,38号陈浩男对阵40号从四品下明威将军白边。
刀剑无眼,所有人都是用木制刀剑,逐队在殿前比试。
随着一一逐对比试,很快轮到陈浩男上场。
宦官韩全诲道:“38号陈浩男对阵40号白边!”
难道只是随便走个过场,陈浩男随手挑了一把木剑,白边左挑挑右挑挑,最后挑了一把木刀。
陈浩男谦恭施礼:“还望白边将军手下留情。”
“无妨无妨。”白边笑着回礼,神情很是放松。
陈浩男与白边互相比划试探着,谁都没有先进攻。
互相虚晃比划十几下之后,陈浩男虚晃一下,一剑刺了过去,白边挥剑格挡,你来我往打将了起来。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陈浩男虽然是进攻一方,但每次凌厉的攻势都被白边略显慌张东挡西挡,一一化解。
“这白边莫非在让我?”陈浩男心中疑惑,故意破绽百出连攻了几招,白边依然慌乱,却并没中剑。
“啊!”白边突然手上一软,木刀落地,“哎,我输了。”
陈浩男一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赢的,白边就回到了自己座位。
宦官韩全诲朗声宣布道:“陈浩男,获胜!下一局是.……”
陈浩男脸上带着疑惑,回到自己座位,嘴里小声嘀咕,“什么情况?这样就赢了……”
高季兴面露笑意:“三弟,嘀咕什么呢?”
陈浩男小声道:“二哥,我怎么感觉那白边是让我赢的。”
高季兴笑眯眯道:“就是故意让你赢的。”
“为什么?”陈浩男满脸疑惑。
高季兴淡笑小声:“我怕你第一局就输了,输的难看,我已经承诺引见白边让他拜见义父门下,当今皇上有意拉拢重臣外援,这驸马名额基本是几个当中内定的,白边既然横竖都没有希望,自然让自己比赛有价值一些,明白了吗?”
陈浩男瞪大眼睛:“还可以这样操作?”
“此乃权谋人心,三弟,要好好学学。”
“明白!”
第一轮武斗比赛结束,剩下来二十名优胜者,再淘汰一轮,进入最后十名文斗环节。
“38号陈浩男对阵23号王建!”
“王建?前蜀国主?”陈浩男看向神策军统领王建,这个家伙肯定武艺高强,觉得没有获胜希望,小声向高季兴问:“二哥,你买通王建没?”
高季兴淡笑:“自然没有,他这种级别,官职可比我高,比我有价值,三弟,你随便比划一下就好了,到了第二轮就行了。”
陈浩男吐槽道:“你不是说帮我找老婆吗?现在就这样说,前后不一。”
高季兴意味深长的说:“三弟,你先上去比嘛,不比过你怎么知道你赢不了王建呢?”
陈浩男觉得二哥高季兴说的在理,轮到他出场比试,欣然出场,还是挑了一把木剑。
陈浩男道:“王建统领,还望手下留情。”
神策军统领王建道:“听闻陈巡领忠勇可嘉,是朱节度使的救命恩人,当年背他狂奔三十余里,兄弟甚是钦佩,比完以后可愿和兄弟我喝一杯水酒?”
“当然,求之不得。”陈浩男听见神策军统领王建吹捧自己,心里飘飘然爽朗答应。
“开始吧!”
神策军统领王建手拿木剑,抢先一步,欺身攻向陈浩男。
“嚯!”陈浩男慌忙迎战,顺势一挑。
神策军统领王建剑风凌厉,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似出自名家剑术。陈浩男凭借向高季兴学习的粗略搏击剑术,勉强应对。
三十多招过去,陈浩男落于下风,几次险些落败。
噼里啪啦!
木剑互有攻守!
但奇怪的是神策军统领王建每次快要获胜时,似乎又差一口气,并不能战胜陈浩男。
陈浩男边打心里边泛着嘀咕,“莫非这王建也在让我,只不过换了一个方式?”
很快,陈浩男便印证了自己了想法,神策军统领王建攻势越来越弱,与自己打了个有来有回。
咔嚓!
神策军统领王建手中木剑突然从手柄处断成两截,他蓦然一愣,电光火石之间,陈浩男趁势将剑横在他脖子上。
神策军统领王建笑着摇头,“陈巡领,我技不如人,输了!”
只因为对方木剑突然断了,陈浩男赢得有些发懵,心想:“这样也行?二哥肯定买通对手了?”
“王建统领,承让承让。”
神策军统领王建拱手,然后回到座位。
神策军统领王建放水了,这一场比试大都数人没有看出问题,唐昭宗李晔微微皱眉,他了解神策军统领王建的武艺,脸上露出不解神情。
陈浩男回到座位,侧脸看向嘴角微勾的高季兴,压低声音道:“二哥,你是不是又买通对手了?”
“绝对没有。”高季兴淡定的说。
“那是怎么回事?!神策军统领王建故意放水让我赢的,我感觉出来了,二哥,你刚才一副神秘的样子,明明已经猜到了结果,为什么?”
高季兴笑道:“比武既是比武,也是比心,满朝文武所有资料都在我脑子里,这神策军统领王建是个妻管严,家里有个母老虎,一直只有一个正妻,你说为什么?”
“怕老婆?!不敢再找了?”陈浩男听着新奇,毕竟在古代三妻四妾的年代,神策军统领王建这种人算是独一份了。
“不止,如果神策军统领王建当了驸马,而堂堂大唐公主必须是正妻,那他家中母老虎还不跟他玩命!现在明白了吧?”
“呵呵,原来我又捡一个漏。”
“恭喜三弟进入决赛,有机会当驸马了。”高季兴顿了顿,“不过文斗就帮不了你了,靠你自己了。”
“文斗应该问题不大。”陈浩男心中暗暗佩服二哥高季兴,居然为了钻营洞悉人性,记下了所有文武大臣资料,这一点以后要学习,在乱世当中,光靠聪明是没有用的。
官职。
宦官韩全诲宣布道:“十位优胜者的名单如下,契丹皇子耶律长弓、太常卿郑变……,最后一位陈浩南,下面文试开始。”
“请各位依次现场作诗,交于大家品评,最后由陛下决断最终优胜者,而最终优胜者便是驸马。”
十位应试者,一一现场作诗,有的是五言律诗,有的是七言绝句,唐代文人墨客都会作诗,甚至有的武将也能来上两句,文武双全。
九位应试者做诗完毕,有的差强人意,有的达到了一流水准,但是你李白杜甫还是差一些的,毕竟不是人人都是诗仙诗圣。
该轮到陈浩男了,以前道上混的,没有读什么书,在大哥杨行密的敦促下,现在有用手机学习文化知识,最近他刚刚记下了李煜的几首词,可是诗还没有来得及学。
“这怎么搞?唐诗我也不会写……”
其他人看到陈浩男呆在那里,面有忧思,纷纷小声嘲讽着。
“这陈浩男看样子根本都不会做诗。”
“他刚才武试都是碰运气的。”
“不行的话,就别勉强了。”
“哎呀,对呀,赶快认输吧,别浪费时间……”
唐昭宗李晔问:“陈浩男,你能写诗吗?要不能也不能勉强,毕竟你是武将。”
陈浩男沉声道:“回禀陛下,唐诗我确实不会写……”
吃瓜群众们继续议论着。
“我就知道!”
“这家伙根本就不行嘛!”
“可以下去了……”
陈浩男话峰一转,“但我擅长写词,如果我的词不能力压另外九人,甘愿受罚,杀我头都可以。”
瞬间炸窝了!
“这太狂了吧?!”
“家伙太离谱了,在圣上面前吹牛!”
“我等一下看他怎么翻船!”
“作死啊,作死啊!”
“哈哈哈哈哈哈。”
唐昭宗李晔瞬间来了兴趣,笑道:“好,朕特准你可以写词,陈巡领,开始吧!”
“不好意思了,李煜兄弟,拿你的词装一装逼了。”陈浩男挑了一首李煜的著名宋词《浪淘沙令·帘外雨潺潺》,字正腔圆的朗诵: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啊!好词!!”
“情真意切、哀婉动人。”
“非常工整,韵律完美。”
“一流的佳作!!”
“此词,全场当为第一!”
在场的文人墨客们皆惊,纷纷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陈浩男。
高季兴也是满脸惊讶:三弟?以前也没见过他写词,什么时候有如此文采?”
唐昭宗李晔满意点头,“甚好甚好!”
这时,太常卿郑变不服气的跳了出来,他是宰相郑畋之子,颇有文采,还具有诗律著作,在长安小有名气。
“这陈浩男明明是个武将,也没看见他以前做过什么诗词著作,这首词有可能是找人捉刀的。”
唐昭宗李晔脸上也露出了疑问神色,毕竟这首词写的华丽精彩,水平超一流,陈浩男由此文采,实在让人怀疑。
契丹皇子耶律长弓点头道:“这家伙确实像作弊,这样对我不公平。”
总有傻屌没事找事,陈浩男不喜欢装逼,但别人惹到他头上来了,不反击也不是他的性格。
“郑变,你说要怎么样才证明我不是捉刀的呢?”陈浩男双手环胸。
太常卿郑变道:“你能再写一首如此水准的词吗?”
陈浩男呵呵一笑,“我再来十首,让你死快点!”
旋即,陈浩男拿起桌上的御酒,念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所有人都懵逼了,这词,实在是顶级水平。
然而没完,陈浩男仰头喝着酒,边喝边出口成章: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
陈浩男一口气来了李煜的十首词。
词里充满了哀愁悲怨的气氛,动人心魄。
在场的人全部呆若木鸡,陈浩男才华横溢
,词圣在世形容也不为过。
陈浩男醉眼朦胧,已有了几分醉意,“郑变!还要比吗?服不服?”
太常卿郑变脸上比吃了屎还难看,微微摇头,羞愧的说:“你才华横溢,我不能比。”
“词圣在是,叹为观止!”
“我服了,我服了……”
“文试第一非陈浩南莫属!”
“陈浩男百分百要当驸马了,恭喜恭喜!”
高季兴惊讶之余,也为三弟陈浩南感到高兴,如能成为驸马,对他未来官途是有好处的。
“……”唐昭宗李晔惊到了,陈浩男确实很强,可想到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巡领,不禁有些犹豫。
“陛下哥哥,陈浩男才华横溢,我非他不嫁……”一直偷偷看着比赛进程的李梦公主,带着面纱,一身华丽的唐纱,从后堂走出,语气带着撒娇。
唐昭宗李晔尴尬表情一闪而过,如果不选陈浩男,那可就真是大大的黑幕了。
“好吧!本次优胜者是陈……”
“慢!”契丹皇子耶律长弓打断唐昭宗李晔的话,开始挑事,态度极为嚣张,“这位陈浩男确实文采非凡,我承认,素闻大唐人才济济,我这里有三个对子,如果你们都能对上,我才输的服气,不然,我回去跟父皇说,你们堂堂中原不过如此,吹牛的水平大过实际。”
“这简直太狂了!”
“来呀,你把对子出来!”
“让你见识一下我们中原才子的厉害!”
唐昭宗李晔脸色微变,不卑不亢道:“耶律长弓,你既然要比那就来吧,让你见识一下我大唐风采,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契丹皇子耶律长弓开口道:“上联是——画上荷花和尚画,请对下联!”
此联很妙,无论七个字反过来读,还是正读,字的读音完全相同。
一时间议论纷纷,众人面露难色。
契丹皇子耶律长弓面露得意,陈浩男拿出手机偷偷一搜,随口答道:“书临汉帖翰林书。”
“好工整!!”
“妙!!!!”
“甚好甚好!!”
众人齐声称赞。
契丹皇子耶律长弓继续出了第二条对联,“身居宝塔,眼望孔明,怨江围实难旅步。”
这幅对联里含有孔明、姜维(江围)、吕布(旅步),三个人名,也就是说下联也必须有三国三个人名,而且必须对仗工整,难度极大。
半盏茶功夫过去了,无人能对。
契丹皇子耶律长弓双手环胸,“哈哈,中原文人不过如此!”
唐昭宗李晔看向陈浩男,语气甚为客气,“爱卿,可有绝对?”
陈浩男早就用手机搜过答案,答道:“鸟在笼中,心思槽巢,恨关羽不得张飞。”
有曹操(槽巢)、关羽、张飞三个人名,极为工整。
“厉害!”
“绝对啊!绝对!!”
“陈巡领,精神!!”
契丹皇子耶律长弓阵红阵白,这副对联在他国家也没有任何人对出来,这陈浩男果然厉害。
“下面最后一联,上下联必须三国为题,收二川,排八阵,六出七擒,五丈原前,点四十九盏明灯,一心只为酬三顾。”
全场鸦雀无声,旋即,下面的人窃窃私语,一盏茶功夫过去了,无人能对,大家都垂头丧气。
契丹皇子耶律长弓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陈浩男,这才狂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大唐人才济济,不过名不符实,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唐昭宗李晔面有愠怒,“谁能答出此联,我便加封神策军副统领之职,赏二千金!”
赏赐够了,陈浩男开口朗声道:“取西蜀,定南蛮,东和北拒,中军帐里,变金木土爻神卦,水面偏能用火攻。”
“好!!!”
“绝了!!!”
雷鸣般的喝彩声!
契丹皇子耶律长弓垂头丧气,不情不愿的说:“大唐藏龙卧虎,我服了……”
唐昭宗李晔面露喜色,竖起大拇指,“爱卿,实我大唐之栋梁,什么也不说了,听旨,加封陈浩男为神策军副统领,赏二千金,即日与公主李梦完婚。”
陈浩男磕头谢恩:”谢陛下!”
……
夏夜,链着花木的清香。
皇宫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喜庆祥和。
陈浩男应酬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
夜深人静,喜庆的红色蜡烛,屋里填满温馨。
陈浩男带着三分醉意,不敢相信从现代穿越到这里,居然还成了驸马,以前跟很多夜场女子有过露水情缘,没想到现在还能睡到一个“公主”,真的那种。
人生充满了戏剧,也充满了有趣的未知。
公主李梦披着红盖头,乖乖坐在卧榻床沿,很安静很乖,就像一个等待被人投递情信的信箱。
陈浩男慢慢走过去,坐在李梦身边,侧过脑袋偷偷的观察着她,因红盖头的关系看不清相貌,不过李梦腰挺得很直,一双大白兔甚为高挺,身材看起来不错。
“老婆……”陈浩男温柔的尝试喊了一句。
“诶?老婆是啥?”李梦娇嫩的少女声音传来。
陈浩男挠了挠头,“嗯,就是妻子,杨紫的意思……”
李梦羞答答的说:“我很喜欢你的词。”
陈浩男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这些词都是那位千古词圣李后主的,自己只是个搬运工,借他的词装了一下逼。
“不过那些词就是太忧郁了,你有什么故事吗?”李梦语气充满了好奇。
陈浩男一时语塞,转换话题,“我能先掀盖头吗?这样说话挺不方便的。”
李梦微微点头。
陈浩男缓缓扯下李梦的红盖头,眼睛瞬间一亮。
李梦小脸微红,面带娇羞,样貌极为漂亮,明眸皓齿,圆润的脸,看起来性格很好的样子。
陈浩男看呆了,他想象中的贤妻良母就是这样的。
“我是不是长得很丑?”李梦粉唇微动。
“不是,超级漂亮。”
李梦脸上红霞更甚,软软糯糯的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经历呢?”
“你不听啊……”陈浩男悄悄靠近。
“嗯。”
嘘……
陈浩男吹灭了蜡烛,拿起床边红色被子,一把将李梦和他卷进被子,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老婆,我在被子里和你讲……”
“咯咯,你是坏人……”
春宵一刻,价值千金。
……
金銮殿上。
【我是忠心陛下的,恕微臣不能奉诏,万一陛下以后落难,就没人来搭救你了,请体谅臣的一片苦心……田令孜】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唐昭宗李晔愤怒的将西川监军宦官田令孜的信函撕个粉碎。
宦官田令孜与西川节度使陈敬瑄勾结在一起,既不入朝,也不纳税,还经常讥讽朝廷。
唐昭宗李晔下旨将宦官田令孜流放端州,哪知被宦官田令孜回信直接怼了回去,拒不奉诏。
宰相孔纬问道:“田令孜,怎么回复陛下的,让您生这么大的气?”
唐昭宗李晔怒气冲冲,“这些阉人都是贼,迟早将他们斩尽杀绝!”
一旁的宦官韩全诲插话道:“陛下,你这话就不对了,没有我们这些宦官尽心尽力伺候您,帮您看着这些野心勃勃的骄兵悍将,只怕他们早就图谋不轨了,陛下你说这样的话,会伤了奴才们的心的。”
“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们的忠心我是看得到的。”唐昭宗李晔自知失言,挤出笑脸,这些宦官虽然可恨,但终究登不上皇位,必须依附自己,还得靠这些宦官平衡朝堂上的势力,现在必须忍气吞声,还不是跟他们撕破脸皮的时候。
陈浩男冷哼一声,这些不健全的东西,要是换做自己来当这个皇上,一定将他们乱刀砍死,丢去喂狗。
而就在这时,权倾朝野的宦官杨复恭,坐着八人大轿,大摇大摆被抬上殿来。
别的文武大臣都是步行而来,只有宦官杨复恭仗着拥立唐昭宗李晔有功,各个地方都有自己义子,权势滔天,下了轿见到唐昭宗李晔也不拜,鼻孔朝天,“陛下,来晚了,请勿见怪!”
大臣们敢怒而不敢言,见怪不怪。
宦官杨复恭问:“你们正在商量什么?”
唐昭宗李晔道:“我们在商量各个地方造反的人,应该怎么处理!”
陈浩男故意大声道:“在陛下左右,就有将要造反的人!”
唐昭宗李晔故做惊愕地问:“所指为何?”
陈浩男指着宦官杨复恭道:“他不过是陛下的家奴,却坐着轿子上殿,不参不拜,而且养了那么多壮士为义子,或典禁兵或潘镇,这不是要造反是什么?!”
宦官杨复恭面不改色回道:“我收这么多壮士为义子,目的是让他们效忠皇上保卫国家,怎么能说是造反呢?”
唐昭宗李晔冷冷一笑,怼道:“你想要保卫国家,你的那些义子为何不让他们姓李,却让他们姓杨!”
宦官杨复恭哑口无言,面露尴尬。
唐昭宗李晔继续道:“你的义子中有一个叫杨守立的,我听闻武功高强,想让他当是朕的侍卫,你这位义父意下如何?”
“反正我这么多义子,也不差这一个。”宦官杨复恭心中暗想,连忙表忠心道:“但凭陛下做主,我哪里敢反对,明天我就将杨守立带过来。”
唐昭宗李晔面色稍缓,又继续商讨对付宦官田令孜的事,“众爱卿,宦官田令孜欺君罔上,不听调令,可有什么好的意见?”
宰相孔纬道:“西川指挥不灵,俨然一个独立王国,分明是蔑视朝廷,应当派兵伐之。”
宰相张濬随后道:“可征兵十万,扩充神策军,假以时日,便可出击收复西川,彰显朝廷之威,到时还可以震慑那些军阀。一举两得,中兴有望。”
“此言甚善!”唐昭宗李晔满意点头,下旨道:“那征招组建新军之事就交给神策军统领王建、副统领陈浩男,钱粮由朕来负责,希望两人勿发朕望。
神策军统领王建、副统领陈浩男齐声领命:“是!”
……
短短数月,陈浩男在驸马大会上的几首天外神词传遍长安,成为了众多文人墨客,少男少女的偶像。
陈浩男体验了一把名人的感觉,一时名气大增,人们趋之若鹜,就为看一看这个叫陈浩男的才子。
……
长安终南山脚下,香积寺。
绿树环绕,风光明媚。
神策军统领王建神清气朗,朗诵着诗人王维《过香积寺》:“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陈浩男与神策军统领王建并肩而走,他来到这里,见好山好水心情很是愉快。
不过,他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而是来拜师的。
“王建,你说的剑术大师在哪?”
“前面不远就是。”神策军统领王建道:“我的剑法便是清红法师所教,我才学了他的三成,就鲜有敌手,等一下我介绍你,你要谦恭少语,他脾气古怪,话由我来说。”
“明白!”
王建、陈浩男进入大殿,里面列满佛像,一位披着袈裟的老者,在佛像前,正参禅打坐。
王建向陈浩男轻轻摆手,示意不要说话,随后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
陈浩男只好陪着王建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陈浩男站得腰酸背痛,吐槽道:“想不明白,打坐有什么意义?纯粹是浪费时间!”
清红法师蓦然睁眼,缓缓道:“施主,既然打坐没有意义,那你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知幻即离,不假方便;离幻即觉,亦无渐次,既然你来,必有所求,可惜只怕难以如愿。”
神策军统领王建恭敬的向清红法师施了一礼,开门见山,“师傅,这是我的朋友陈浩男,他想拜您为师学习剑术,不知可否?”
清红法师仔细打量着陈浩男,抚须道:“你就是最近火遍中原的长安词圣?”
陈浩男笑了笑,“正是在下。”
清红法师道:“你既然文已登峰造极,何必要学武?”
陈浩男实话实说,“我武功稀疏平常,我学剑主为防身,如果可以的话顺便除暴安良,建功立业。”
清红法师淡淡道:“可是我已经不再收徒了,施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神策军统领王建说情道:“师傅,陈浩男聪慧过人,而且还有侠义心肠,他学会师傅剑术,一定会帮助更多的人的。”
清红法师闭上眼睛,漠然不说话。
神策军统领王建叹了一口气,朝陈浩男轻轻摇了摇头,“走了。”
陈浩男有些火了,你不收我,我偏要你收,“王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呆上几天。”
神策军统领王建好心提醒,“没用的,师傅决定的事很难改变的。”
陈浩男自信道:“凡事都有意外,王大哥,你先回去。”
神策军统领王建“啧”了一声,留下一句“别勉强”就闪人了。
陈浩男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顺势就躺倒在佛龛下面,开始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