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聞到了一陣酒味。
“你喝酒了?”他問管家,“父親交待過,家裏不準飲酒的。”
管家一愣,連忙搖頭:“少爺,我沒有!我已經戒酒很多年了。”
凱文點點頭。從他記事起,管家就一直木訥著一張臉,很少說話,更少說假話。但他確實聞到了在大堂裏隱隱飄動的酒香。他相信自己的嗅覺,如果他嗅到了什麽,而其他一千個人都沒有聞到,那麽一定是那一千個人錯了。
他閉上眼睛,修長的雙腿緩慢移動,轉了一圈。停下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看到了二層樓的書房門。
“父親?”他有些訝異。
凱文走到書房前,敲了敲門,很久都沒有回應。但酒香更濃了,沒錯,是從書房的門縫裏飄出來的。
他想了想,下樓找到管家,說:“把門打開,用你的備用鑰匙。”
“這……”管家有些遲疑,“老爺不準……”
“父親在喝酒。再說了,一切有我負責。”
管家沒有猶豫,轉身就去拿鑰匙——亞斯·澤爾的生活作息規律向來如同機器,注重修身養性。他服侍了亞斯二十幾年,從未見過亞斯碰過煙和酒,即使在宴會上也隻飲清水。如果亞斯在喝酒,那肯定是出了什麽不尋常的事情。
凱文拿著備用鑰匙打開門,走進去,酒香一下子濃鬱起來。書房裏依舊昏暗,仿佛光線從未降臨這個空間。他看到父親趴在書桌前,早已不省人事,桌邊倒著好幾個酒瓶。
他過去拍了拍父親的肩膀,感覺到他隻是喝醉,放下心來。
可是,出了什麽事情,能讓父親喝酒呢?
他的視線停留在桌邊擺放的一張動態相冊上,上麵是一個戴銀邊眼鏡的男人。
“斯科特?”凱文喃喃地說。
他看到父親眼角有一些濕潤的痕跡。
凱文一頭霧水,想叫醒父親,但猶豫了幾番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