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十:在逃避血稅的背後,往往藏著更糟甚至更可怕的東西。
我醒來後開始偏頭疼,其烈度堪比無數針頭紮入腦殼:仿佛有重重疊疊的釘刺構成一股旋渦,如風暴般鑽進我的腦袋,令我痛苦萬分。不過我從兒童時期就飽受偏頭痛的折磨。
接著,我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造成這種不適的原因是我成了攻擊目標。我的臉、肩膀和後背遭到一大群蚊子的瘋狂襲擊,而饑餓的蚊子在永恒之城十分普遍。隻有我的腿和腳得到保護,因為昨晚我一頭栽倒在沙發上,忘了脫掉褲子和鞋。
我望向外麵的蝙蝠盒。提諾正倒掛著酣睡,沒有飛來飛去巡邏。他在搞什麽鬼,難道是休假一晚?
起床後,我更加仔細地查看皮膚上的洞孔。我發現不能怪他。那些紅色咬痕的中心有個小孔,可以看出是機械蚊子叮的。綠林義血會總是利用這種該死的蟲子抽血,這一次我成了攻擊對象。
蚊香無法驅散它們,殺蟲劑和防蚊霜對它們不起作用,電子殺蟲燈就像給它們撓癢癢。我讓尼古拉睡臥室,屋裏有加固型防蚊紗窗,而我自己在客廳睡著了。於是我不知不覺成了綠林義血會的捐血者,為這群瘋子提供資助。
我脫下短褲,用它擦拭後背的汗水,然後扔進洗衣機,再換上另一條相對不太髒的。
門鈴響起,我祈禱是紅十字會,但其實是貢熙妲,她一定是看到了我昨晚的短信。
“嗨,你還好嗎,帥哥?”
她看上去棒極了,緊致的皮膚熠熠生輝,指甲上塗著閃亮的油彩,身體曲線豐滿完美。哦,這地方每年有六七個月都十分炎熱,這種時候,她就像一輛掀開頂篷的跑車,展露出漂亮的車身。
“嗨,貢熙妲,瞧瞧你……”
我擺了幾個健美運動員的造型,讓她看機械蚊子在我皮膚上轟炸的結果。我側身站立,以便把臉上的劃痕留到最後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