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四:假如你從石頭裏抽不出血,就把它碾碎。
第二天,波圖恩斯街的公司總部,同事們正在互聯網和征血處的數據庫中搜索新聞與信息。我從咖啡機裏接了杯咖啡,與此同時,他們給我帶來本地區最新的電子八卦。
“聽聽這一條,艾倫……‘如果你把血捐給天主教會,就能幫助耶穌聖嬰兒童醫院的一名小病人。’”
“真胡扯……他們非但不給政府一滴血,還要讓大家把辛苦掙到的錢交出來。你有沒有聽說過哪個銀行家被逐出教會?你有沒有聽說過哪個狡猾的政客受到教會批評?我看這就足夠說明梵蒂岡是怎麽運作的了。”
法利德伸了個懶腰,雙臂在腦後交叉。
“我對神職人員沒什麽意見。他們端莊優雅,善於跟人打交道,過得也不錯。等我繳夠了血稅,成為意大利公民,也想當個神職人員。”
“什麽,等一下,你想當神職人員?”
法利德的模樣就像是彈簧盒子裏的怪物,隨時會蹦出來嚇人。他彎腰從桌子底下的便攜式迷你冰箱裏掏出一盒發酵山羊乳,那是清真食品中的佼佼者,法利德一直很喜歡。
“有什麽不對勁的嗎?”
我踹了一腳他的椅子。到去年為止,他仍是個新丁,我把他跟其他小嘍囉一起派去因弗奈托區。那地方能把你鍛煉得更強悍,也能讓你丟掉性命。在職訓練比上一千堂理論課或者參加毫無價值的培訓更管用。我讓他們試著去收一點點血,然後再尋求更大發展,以免他們有不切實際的期望。假如他們能力不濟,就會被我像次品一樣退回監獄。
伊拉利奧掏出手機。
“我想起來,雙子醫院有一哥們兒欠我一個大人情……”
他上下翻看著記事錄,激動得幾乎難以自製。
“他是幹什麽的,懺悔牧師?”
“不,不……比這還要棒,他是麻醉師。這兒,薩維裏奧·福斯科,綽號吝嗇鬼。我們一起學的醫科,至少是前麵兩年,但後來我厭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