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具把實驗室照得通亮,一台台嶄新的舞幹戚站滿整個實驗室,全新的沙色塗裝覆蓋住堅實的複合裝甲。三米的身高布滿各種傳感器和武器吊艙。在直射光的照耀下,它們散發著舊時羅馬重步兵的威武氣息。
“謝謝。”張若佩感激地看著王生。
王生沒有理由接受感謝,隻能保持著一言不發的沉默。他拔掉刺穿手掌的格鬥刀,血滴落在地板碎成花瓣的模樣。張若佩翻箱倒櫃一番,找來一盒醫療箱。她跪在王生身邊,小心謹慎地為他包紮好傷口。
“是我殺了你的兄弟姐妹。”王生低下頭。
“我知道。你本能對我做同樣的事。”
“我有罪。”
“誰不是呢?”張若佩笑得很淒美,“我見過人類美好的一麵,我見過人類可惡的一麵。這不是兩個相互對立的極端,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會產生生存的渴望。造物主照著自己的樣子創造了人類,人類照著自己的樣子創造了我們。時間的黃沙善於遺忘,不知不覺中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去往何處,也記不清自己來自哪裏。”
人類漫長的征戰史用一個又一個血淋淋的例子證明,沒有最好的武器,隻有最適合的武器。廖家輝沒有把舞幹戚打造成一款武備俱全、精於殺戮的殺人機器,而是設計成擁有無限升級潛力的通用平台。通用化、模塊化的設計可以讓舞幹戚能夠搭載多種武器、吊艙,並且便於更換損傷組件,以求適用不同環境的複雜戰場條件。
王生戴上操作頭盔,頭盔的傳感器會通過分析腦電波來操作整個腦控武器係統。他的意識會傳達給每一台舞幹戚,孤零零的一個人轉眼間就會化身為一整個裝備精良的兵團。
“我拖住他們,你快走。”
簡易沙袋壘起的掩體正對著廖家輝的實驗室,兩挺重機槍和一門榴彈發射器嚴陣以待。令人不安的寂靜折磨著射手們的神經,挑開保險,手指緊緊貼住扳機,黑麵罩之下,細密的汗液匯聚成一滴米粒大小的汗珠,汗珠順著睫毛慢慢落進眼眸,其中一個射手忍不住地眨一下眼。與此同時,又聽到一陣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