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過去了,張鵬還是被周冰拉著拽著再一次回到這裏。
雪鬆縣,勉強還能夠看到當年的模樣,樓還是當年的樓,路還是當年的路,轟轟烈烈的建設,仿佛在當年之後也慢下來腳步。河灘的水草如今比人還高,兩岸的高樓已被綠色植物環繞,垮塌的山體改變了原本的河道,零零星星的幡旗掩映在一片蒼翠之中。
值得欣慰的是,古城樓國道兩旁,還能夠看到幾家門店。
“這裏的年輕人,都出去了。”看店的老太太看到有人前來,主動上前搭話,“兩位買點啥呀?”
“兩瓶水,不用找錢啦。”周冰遞給老太太一百塊。
周冰隨身帶的行李裏並不缺水,這一百塊就當是停車費。
“真搞不懂,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為啥非要來?”張鵬在一旁嘀咕著,話音未落,一輛改裝皮卡呼嘯而過,揚起的灰塵撲了張鵬一臉。“嘿,什麽玩意兒?”
老太太接過錢,低著頭樂嗬起來,領著周冰把汽車停進了自家院子,還把自家小孫子黑娃介紹給二人當向導。
聽說二人要上山,這十六歲的小鬼頭眼睛閃過一絲恐懼。雖說這雪鬆縣海拔四千多,也不算太高,但有個本地小夥做向導心裏倒也踏實不少,周冰掏出一包小麥餅幹給了黑娃。黑娃一看有好吃的,眼睛一下就有了光彩,蹦著步子就跟了上來。
“就是這條上山路,走吧!”黑娃倒也輕車熟路,有模有樣地走在前麵,倒有幾分導遊的模樣。
“先說好,我隻能領你們上山,下雪的地方我就不能去了。”
“為什麽呀?”
“阿婆說的不讓小孩子上雪山。”
黑娃回過頭來,望著家的方向,停下來腳步。
“放心好了,我們隻是到半山腰看看雪,你到那兒就自己回來好不好?”
黑娃點點頭,沒有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