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之地

六、無麵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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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十分鍾,才終於來到古寺門前。

紅牆綠瓦盤龍柱,石獅銅鍾登仙台。

十年過了,這雪山古寺也不再是原來模樣,哪怕遠離人煙香火的侵擾,可還是沒能逃脫風霜雨雪的侵蝕。

當年寺門緊閉,未曾拜訪,如今寺門崩壞、蛛網橫斜,屋頂青瓦脫落,腳下殘渣遍地。

“這門都朽爛了,進不進去有啥區別。再說這一路的腳印,躲起來也沒啥必要。”張鵬索性坐在了門檻上,“我剛才跑路的時候已經報警了,萬一有啥意外,希望我爸媽還找得到我,不管活的還是死的。”

最後那一句聲音輕得也就隻有旁邊的黑娃聽得見,一聽見生死,黑娃的眼淚花子一下就落下來了。

“哇,我不想死呀,我還沒有娶媳婦咧!”

“瞧你那點出息,別哭啦,我們不會死的。”周冰上前摸著黑娃的腦袋安慰道。

“嘔……”一聲嘔吐,短暫缺氧的大腦,讓張鵬失去了平衡,慌亂之中揮動著雙手想要扶住什麽。

在快要倒下的瞬間,張鵬終於扶住了一旁的石柱,可柱子已年久腐蝕,發生了輕微的傾斜,房梁上的瓦片嘩啦啦落了下來,砸在黑娃的麵前,碎了一地。

“小心!”

還好沒砸中,不然周冰二人還不知道怎麽跟老太太交代。

逃過一劫的黑娃也止住了哭聲,抬頭一瞬間眼神卻呆若木雞。原本崩壞傾斜的門板,也在剛才的聲響中轟然倒地,昏暗的寺廟內部,瞬間有了光亮,一具高大威武的人影,從飛揚的塵土中顯現出來。

黑娃想跑,想逃離,可僵直的雙腿像釘子一樣矗在原地。

有瞬息之間,匪夷所思,三個木頭人僵立在雪地中。

塵土散盡,人形畢現。原來這高大的黑影是一尊未曾見過的佛像,其無麵無縫,無手無足,僅僅以一個人的輪廓形式,樹立在寺廟大堂正中。陽光灑進,泛著零星的金屬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