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粉給雷宇的空洞感一天都不能消散。他就帶著這種不快拜訪城市與科學有關的單位。城市最高級的科學機構對弦研究沒有掌握任何資料,他們中聽說過“弦”這個字的人一致認為,弦是首都的國家重點實驗室才會有的研究課題。在貴陽這樣一個內地城市中,即沒有物質條件又沒有學術土壤,不會有人莫名其妙對“弦”感興趣。
民間科學家協會以為雷宇有讚助意向,極其熱情地出示了他們所有的申請項目和在研項目,但不存在任何與“弦”相關的字眼。
“這個碟形飛行器研究呢?你知道我們的鳳凰山事件嗎?神秘的天外來物顯示了非同一般的場效應和空氣動力學特征,這啟發了研究者。如果搞成了會是整個航空業的革命。”協會秘書賣力地推薦。
雷宇一笑了之。
大學,創新與發明協會,專利局……雷宇坐了環城巴士,在法國梧桐婆娑的蔭涼中繞行全城。車窗外的車水馬龍、林立商鋪、錦衣男女,都如冰粉樣外表華麗。不知道會否如冰粉樣空洞不堪,隻存皮相。如果他們不能找到弦,這皮相世界有滋有味自得其樂的好日子,恐怕也不會長久吧?
“所有城市都逃脫不了腐朽的命運!”有上車的少年揮動手中的雜誌慷慨激昂,“時過境遷,聲名顯赫的帝王將相化為灰煙,宏偉的建築與文化科技埋於塵土……沒有千年不壞的城牆,什麽樣的文明能恒久恒新,永遠占據曆史的舞台?”
“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少年的伴侶,花般美麗的女孩兒說,“這可是法國皇帝說的話。皇帝都這樣,你做哪門子杞人憂天?”
“皇帝不該打倒嗎?他根本不符合時代精神嘛!”
“皇帝多神氣,三妻四妾、殺人放火,要怎樣都可以。姨婆叫下午去花溪打牌呢,你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