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大橋曾經是這座城市的驕傲,建設時間之短,工程質量之高以及本身難度之大都是國內排得上號的。它跨越下方的大河,看起來就像兩把合在一起的扇子,展現出數學的勻稱與比例之美。
我們跟在沿途同方向的人身後,形成一股巨大的人流,沒想跨過了城北大橋,迎麵卻出現一堵高牆。
我記憶裏根本沒有這麽一麵如此之寬的牆壁,上麵還纏繞有鐵絲網,一圈又一圈,仿佛在那之後就是軍事禁區。再三回憶,的確這之前是不存在的。
就當我準備去觸碰一下看看時,一個先到這裏的老年逃難者喝止了我:“別動,有電。之前已經有人試過了,雖然不至於致死,也讓那個人昏迷了好一陣。”
我仔細打量了一番,終於明白了。
這堵牆是一夜之間砌出來的,上麵還有新鮮的水泥味道和濃重的顆粒感。上頭纏繞的鐵絲網都是鋥亮的,還沒有經曆過長期雨水的侵蝕。
那人又自嘲道:“真是厲害,隔離唄。我們全部被看成了病人,這下手可真是又快又狠。除了這條路之外就隻有高速,高速就別說了。水路或許可以試試,來之前聽說碼頭也被封閉,無法進出。這見鬼的,到底是什麽鬼病啊。”
我、葉靜、李安琦三人走到了一個橋邊角落,我將身上帶的一點幹糧和他們分了,走得匆忙,這些並未帶太多。趁他倆休息時,我再次來到牆邊。
“對麵有人嗎?”
回應我的是一片靜默。
我又喊了聲:“我有上級給的通過證明,請讓我們過去,有負責的人嗎?”
“沒用的,”之前和我說話的那位老人看了看我,搖了搖頭,皺紋幾乎將他的臉占滿,“在你之前已經有五個人這麽喊了,其中一個還說的是,我爸爸是某某市長,結果依舊沒戲。他們現在好像是去找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