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房裏找來找去都隻有口罩和板藍根,最後我咬咬牙買了3M口罩二十個,讓兩個女性店員十分驚訝,急忙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她們很敏銳。
我敷衍說沒事就是家裏小孩咳嗽。離去前我回頭瞥了一眼,看到倆人都在急急忙忙打電話確認。彭坦說得對,這種事情無法藏太久。我得趕快!
好在網絡還是通的,我查了一番在附近找到了一個戶外用品折扣鋪。守店人看起來懨懨的樣子,幾乎沒有什麽人上門。我衝進去將卡丟給售貨員,問她有沒有防毒麵罩。
拿到麵罩回到家時已經是十點了,門口保安看了我好幾眼才放我回去。我卻沒有一點睡意,在生存麵前倦意已經不足掛齒。一路上我不停地給彭坦打電話,可對方老是處在通話狀態,根本接不進去。
我也想到了,這時候研究所肯定是忙得熱火朝天,研究員們都因為突如其來的情況而亂作一團,無數事情需要彭坦來處理。
這是我第一次穿鞋走進家裏,蓉蓉看著我這幅風塵仆仆的樣子,眼裏竟然露出一絲害怕,小小退後了一步。
“許安,你怎麽了?”
我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水罐仰頭喝了一大口,用袖子擦了擦嘴:“先別問,收拾東西,快。”
“許安,你別嚇我。你到底怎麽了啊,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說嗎?出什麽事了?”
她似乎被我少有的嚴肅和堅決嚇到了,眼裏全是擔憂,可就是沒有行動起來。
我將防毒麵具丟給她一個,隔著遠遠的說:“城裏現在病毒泄露了,會死人的病毒。”
蓉蓉愣愣看著手中的防毒麵具,有些不敢置信。
“你開玩笑的吧,許安,你別嚇我,有事你告訴我啊,你別這樣,你別嚇我啊。”
她那副樣子也是正常。不少創作者因為抑鬱後來發了瘋,到處都在報道這種事,可對於創作者的作品和他奮鬥的曆程卻隻字不提,讓人對於跨出普通工作的人有一種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