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池田市長競選,曾經有過這麽一段小插曲。
處於劣勢的候選人在全息節目拉票環節,要求現場核對宮原一誠的身份,並且挖出他的出生證明信息,上麵清楚顯示他當時的血液裏有克隆人特有的標記元素。
宮原一開始十分抵抗,聲明這是對自然人和克隆人的雙重侮辱。但核對身份的機器已經抬到麵前,宮原隻能麵如死灰地把手放在了機器上麵……
看著全息視頻資料畫像裏,顯示宮原的克隆人血液檢驗是“陰性”,我困惑了。
這是怎麽做到的?如果入侵政府網絡修改人口登記信息,這對於冒充自然人去上學和考試都是可以辦到的。然而如果是這種現場的機器抽驗血液,又怎麽可能不暴露?
接下來又安然無恙地過了數天,我本不善於猜疑,可是有關於宮原一誠的傳聞卻忽然在這個時期泛濫起來。《全息新聞周刊》稱他包裹於溫和表麵下,暗地卻圈養了一支暗殺隊,為未來當上首相血腥鋪路;《未來日告》甚至預言他一直主張的“克隆人完全平等化”政策會讓他俘獲一大批克隆人民心,最終利用克隆人的擁護和抗議使他成為國家領導人……
我當然能辨別這些信息在某種程度上純屬天荒夜談,但我就是停止不了腦袋裏散發出的對那個男人的恐懼。
這些天,我在出勤後都會回到警局,去觀察那個“壞掉的機器人”。
程深的太陽穴位置的人造皮破了個拇指頭大的窟窿,雖然人造頭發亂蓬蓬地遮住了一大半,可一旦撥開,仍然可以看到裏麵空空如也。那裏本應該有一個情感處理器和一塊記憶芯片,如今都不見了。
“我翻看過你的資料。欸,你不是很厲害嗎?過去的二十五年,無論是做刑警還是別的職業,每一年都被評為池田市最佳機器人。怎麽就被匪徒擊中了呢?還湊巧就是無法修複的位置。要知道,除了這個機器人的‘死穴’,你可是可以死一百萬次的呢。”我其實是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