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若無其事地回到警局,石田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對著我露出幹淨的笑容:“早呀,前輩。”
“對了,前輩。今天能麻煩您帶 PC2464 去市長那嗎?”看我正要驚得發作,石田按下我的肩膀對我眨眨眼,“您激動什麽呢,前輩?最近警局決定報廢一批機器人了,剛好市長那邊需要一些廢棄的機器人做些雜活,就把PC2464買下來了啊。手續已經弄好了。”
“公民可以購買政府報廢的機器人”這條法律在若幹年前已經通過了,不過政府用的機器人製作精良,因此哪怕是報廢又格式化了記憶體的機器人,每年維修的費用仍然高得嚇人,所以除了一些做機器人實驗的實驗室會拆掉回收一些零件外,一直少有個人問津。
一誠想起了什麽,回到座位上帶著幾包東西放在我桌麵上:“前輩就順便把這幾包東西交給PC2464吧。”然後又俯下身小聲地說:“這些是市長給那個機器人的,我一直給忘了,這下就麻煩前輩你啦。”
臨下班的時候,我把這幾包東西遞給了PC2464,他竟然看也不看地就開始拆起來。當我看到包裹裏的是幾條五顏六色的**時,我的情感處理器快炸掉了。
真是惡趣味!
帶著PC2464前往市長府邸的途中,我學著人類那樣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我相信我的模仿能力應該是很強的,因為此刻的我是真的感覺到了滿滿的憂傷。
作為用重金屬鑄造的機器人,我預設的一係列專業警用係統可以讓我對抗一切肉體的人類。然而我也怕死亡。可能的確如石田所說,情感處理器是個偉大的發明,卻讓機器人本身也具備了人類一樣的弱點。
“我不要成為像 PC2464 那樣,變成沒有‘靈魂’的機器人。”
這種想法在那時候充斥著,叫囂著,渴望著。
然而,又似乎是另外有些什麽東西,讓我一直“心甘情願地”承受著這種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