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呈半球形的白色建築物悄悄立在銀河飛行學院的東北角,遠遠看去像一個半截埋在土裏的巨大的蛋。這個建築是有寓意的,而後來的事實也達成了它的寓意,這裏誕生過很多先進的技術,也誕生過很多頂尖的飛行人才。這裏正是趙一寧院士的實驗室和辦公室所在地。
陳擇英和林美夕此時正在趙一寧院士的辦公室裏給他講述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陳擇英從鳳凰島磁懸浮摩托軌道迷宮的氣動視景係統那裏得到了啟發,懷疑轟擊小行星的行動是一次虛擬視景遊戲。而趙一寧院士一生都致力於研究培訓飛行員的先進技術手段,更是一位飛行模擬器的專家,在這方麵沒人比他更有發言權了。
聽完陳擇英的話,趙一寧院士分析道:“視景係統不是重點,太空景色是最容易模擬的,要做到欺騙肉眼太簡單了,連我們的空軍飛行模擬器上的視景係統都可以做到以假亂真,河流、山川、草木、建築甚至人物,都可以模擬到惟妙惟肖,憑肉眼你根本分辨不出來,這些都比模擬太空景色難多了。依我看,重點是運動體感模擬,尤其是過載模擬。老式的飛行模擬器是通過六自由度運動平台模擬運動體感的,我們現在是通過超聲波技術模擬觸覺和運動體感的,但以你的飛行經驗,應該能分辨出其中的差別。”
“當然可以,我平時也做模擬訓練,超聲波模擬的運動體感跟真實的運動體感還是有區別的。”陳擇英說道。
“你躲避隕石時最大過載有多大?”
“9G,已經到身體承受極限了。”
“什麽感覺?”
“非常難受,有黑視反應。”
“連視力都喪失了,模擬器可做不到這一點。”雖然趙一寧院士經驗豐富,對此也深感困惑。
陳擇英陡然想起了一個細節,後悔剛才自己竟忘了說:“導師,有件事很詭異。我戴上頭盔關閉太空戰機艙門後,突然感到一陣暈眩,然後四肢有輕微麻木,跟觸電感覺類似,但這個過程很短暫,馬上就又恢複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