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寶
“若你能看見它,它多半並不存在。”
—凱特·齊歐《自殺的辯護》
拿起酒杯,浪費人生,歡迎來到鹹魚窟酒吧AY-11。
這裏的生活總是簡單乏味的,在社會底層工作的他們充滿繁雜瑣碎的群體記憶,但也不缺乏好的故事素材。所以我經常來鹹魚窟酒吧喝酒,雖然酒吧裏到處彌漫著汗臭和汙言穢語。
吧台四周人聲鼎沸,聚集著不少附近的打工仔,一個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年輕人被一堆大老爺們簇擁著。年輕人正漲紅著臉誇誇其談。
“你們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年輕人高高舉起酒杯,居高臨下地看著團團圍住他的鹹魚們。
“有人答出來我罰三杯,沒人答出來你們可要各自罰一杯,接不接。”
很會活躍氣氛嘛,我心想。這些酒鬼鹹魚們很容易被酒精衝昏頭腦,到時候還不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果然沒人能回答得上來,自從大部分人類賽博化以及擬態智能普及以後,異性之間的愛就成為架上蒙塵的曆史收藏品。
“今天是七夕節,每年的今天相愛的戀人之間都要互表愛意,今天情人節要好好給你們喂狗糧吃。”
老套的愛情故事可算給這些鹹魚乏味的生活裏增添了些許調劑。
幾個故事過場,幾杯烈酒下肚。故事與酒精在大腦皮層的褶子裏產生出奇妙的化學反應,鹹魚們甩下一地的狼藉便一哄而散,還有幾個已經在瓶瓶罐罐裏進入了夢鄉。年輕人沒有絲毫倦意,與打掃的酒保又攀談了起來。
夜深了,街上的路燈投射下昏黃的光,年輕人盯著酒杯暗自出神。我站起身朝他走去,在他身邊的高腳椅上坐下。
“你看起來不是本地人,我很喜歡你的故事。”我由衷地說道。
“謝謝,我是從外地來這裏打工的,找工作找了很久了,好不容易有個歇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