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田倩C把戈雄C送回研究所,自己則回到與鄔梅B生活的那個家裏。到了第二個星期天,鄔梅B在書房看報,田倩C在廚房裏做晚飯。雖然有家務機器人,但她每星期至少給“丈夫”做兩三頓飯,鄔梅B說喜歡她做的飯菜。飯菜上桌,忽然接到戈雄C的電話,說那項研究徹底成功了,今晚他想讓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來見證這個成功,希望田倩C即刻趕去。田倩C笑著說:
“祝賀你,終於成功了。你說的另兩個人是誰?有聖·瑪麗亞吧,第三個呢?”
“對,有聖·瑪麗亞。另一個是80歲的哈森伯格先生。他一直以金錢支援我,在技術上也給我很多啟迪。”
“好的,我馬上去。”
掛了電話,她對鄔梅B歉然說:“今晚不能陪你了。”鄔梅B笑著說:“去吧去吧,不必擔心我嫉妒。那位戈雄C說他成功了?你告訴他最好嘴巴嚴一點兒,別惹憤雌們又去搗亂,我的手下又該忙了……”
研究所的氣氛顯然與往日不一樣,那四個男助手平時總是沉默寡言,田倩C曾調侃他們是沒有感情功能的100型機器人。但他們今天有了笑容,腳下也比往常輕快。聖·瑪麗亞女士和哈森伯格先生已經來了,後者是一個瘦小的老頭,滿頭銀發,拄著拐杖,步履蹣跚,目光倒是十分明亮。他是有名的生物學家,也是“男人不求施舍”運動的發起人,至今拒絕借用女人的卵子和子宮來克隆自身。50年前,最狂熱的憤雌們發起了“不向男人施舍”運動,哈森伯格憤而起來倡導了與之對立的運動。可惜後者注定是要失敗的,原因很簡單——凡是信奉他主張的男人都不會留下後代,所以這隻能是一個迅速萎縮的團體。
戈雄C向他們介紹了玻璃後麵的兩間密封室。一間密封室內冰封霜結,放著十個處於冰封狀態的卵子,這些幾微米的卵子在高倍放大鏡下有黃豆大小,安靜地守護著生命億萬年的秘密。另一間密封室內則生機盎然,一隻子宮在猛烈**,恒溫設備維持著37℃的溫度,人造血管源源不斷地供應著養料。時時有一隻小手或小腳把子宮壁頂出一個小凸起,偶爾還能聽見一聲宮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