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家在2號樓6層,複式結構,單弦帶雷宇上了樓。斜屋頂的頂樓有兩個房間。單弦打開其中一間,偏頭瞅了雷宇一眼,“你的”,然後徑直走到另一間去了。
房間不大,一張沙發床,一個簡易衣櫃,一台電風扇。雷宇推開窗戶,陝西路兩側隱蔽的建築工地從這裏看去纖毫俱現。鋼筋水泥吞噬著草木結構,那些低矮的不符合所謂現代審美觀的房屋,都以城市現代化的名義消失了。城市邊緣漸次聳立的高樓大廈給城市鑲嵌了一道鋸齒形的花邊。曾經的濃綠被這些花邊稀釋,難以搜尋。
就像那個人的名字方喬。雷宇黯然。最有可信度的空間位置資料也隻能做出那個人肯定在虎門巷一號的判斷,其他的看來隻能臆測了。
喜歡搞破壞的孩子。他為自己有此種靈感折服。這可真是個不同一般的靈感。怎麽就能認為弦論大師少年時候是個喜歡搞破壞的人呢?當然,他成年的時候是很有破壞性的。他在時空之間將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震**,因而上麵不得不采取極端的措施消除隱患。要保持一個廣袤時空範圍的穩定性,上麵必須留心各個地區的發展,小心掌握著時空平衡的杠杆,就像消防員,一些時候要滅火,一些時候卻要生火。這樣複雜的情況下給他的資料有差錯,也是可以理解的。好在資料裏還有些個體資料可以做甄別。
“但由此就推斷他少年時候的作為,還是太主觀了。”雷宇心裏殘存的本我說。“我知道我的主觀。”雷宇的模擬思維回答,“但這是有一定邏輯關係的,沒有偶然,凡事有果必然有因,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不管怎麽說,還有44個小時,時間很充足。”
有輕微的響動,雷宇回過頭。單弦拿了一床毛巾被擱在沙發上。
“以前你們家住在哪裏?”雷宇問。“就在這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