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宇在次日的報紙上看到虎門巷著火的消息,損失不算太大。但那棟有40年曆史的法式建築完全報廢了。這也怪對老建築不加修繕,一味使用。報紙上的圖片顯示雷宇熟悉的小吃店與雜貨鋪都是一片不堪的狼藉。
“我放的火。”璿將報紙從雷宇手上拽走,一本正經地說。
“瞎扯。”雷宇搖頭。
“你不相信?”
“發生了什麽事情?”雷宇站起身,居高臨下俯瞰著璿。
“我們在胡同口碰見弦子,就去店裏煮羊肉粉吃。他不喜歡我和你在一起,我們就吵了起來。我把他打昏了。然後,不知道怎麽火就起來了。”璿噘嘴,“不怪我。他老是在說那個弦啊弦,他瘋了呀!”
雷宇靠住門,陽光從門外直射進來,居然刺眼地炙熱。
“火災情況怎麽樣?”他聽到自己的聲音空洞地問。
“弦子他被懷疑縱火,已經被送去健康委員會鑒定了。”璿低頭踢腳邊的石頭,“他果然是瘋了的。”
那個若古代弱冠書生般清瘦白皙的年輕人是瘋子嗎?雷宇閉上眼睛,所謂奇跡,真的就那麽脆弱不能堅持要受天譴嗎?
或者,自己陷入貴陽的世界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否認的事實了。這就是被上麵拋棄的悲慘下場吧?
就此老去,葬身時空的縫隙之中,不需要他雷宇再為自己惋惜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