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林間行駛,原本的道路因無人休整,雜草從兩旁蔓延。車輪一路向前,軋過草莖花藤,發出吱吱聲。
“我們去哪裏?”我開著車,問道。
吳璜搖搖頭:“我不知道……”她看到我手上扶著方向盤,又說道,“你開車很熟練啊。”
我看看自己的手,笑了笑:“這幾天我記起了一些事情。”
“那你記得自己的身份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的身份你早就告訴過我,總會慢慢想起來的。”
前方的路變得熟悉,我一愣:這不就是我們在山坡上被抓後,士兵把我們押回營地的路嗎?這仿佛是某種循環—幾天前,我冒險把吳璜從喪屍之城裏帶出來,送到人類營地,現在,我們又拚死從營地逃出來,回到了原路上。
透過車窗,可以看到那個隆起的山坡,像是綠草地伸出了舌苔,等著迎接天空的滋潤。
“對了,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我轉頭,看著吳璜消瘦的側臉,“你怎麽會被他們軟禁呢?”
她說:“那天給喪屍注射試劑,喪屍更瘋狂,但我越想越不對,就用你送我的那片花瓣再萃取了一小管溶劑,悄悄給老詹姆注射了。不到半個小時,我就看到他體內的索拉難病毒濃度開始降低,血小板也漸漸恢複活性。我想,上次之所以讓喪屍瘋狂,是有人把藥劑掉了包,不希望喪屍變成人類。但我還沒把數據保存,那個白頭發的將軍就察覺到了,他說我跟喪屍為伍,就把我關了起來。如果不是你提出要見我,可能現在還被關押著。”
我憤憤地拍了下方向盤:“我一看那家夥就不是好人!我看,他是怕喪屍再變成人類,會影響他的地位。哼,一把年紀了,還抓著權力不放!為了維持現狀,寧願把幾十億人拖下水。”
吳璜說:“但現在你肩上這朵花還在,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把解藥研究出來。”又皺皺眉,“不過我雖然學醫,也隻是研究生水平,不知道能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