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藏起一個二十厘米高的袖珍小女孩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尤其如果小女孩並不喜歡躲在陰暗的床底下。路依依倒是不擔心,她信奉一條道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一樣東西出現在它該出現的地方,那它就很容易被忽略。
可千算萬算總是有意外。
“路依依,舊筆筒得洗啦。”
“好的!我馬上!”路依依從媽媽手裏奪過筆筒,跑去衛生間。
“今天怎麽這麽勤快。”路家媽媽一臉的疑惑不解,隻有路依依知道,那時候果凍正縮在筆盒裏,瑟瑟發抖。
路家爸爸在整潔方麵寬容得多,但對於被砸壞的花架始終耿耿於懷。
“不……不可能,花架可是鐵質的,怎麽樣都不可能砸成這樣,就算樓上摔了花盆、摔了杯子,怎麽可能什麽都沒留下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事情肯定有鬼。”
不是有鬼,是有外星人。路依依如是想。
但她又不可能把果凍的事情說出去,於是隻能憋著笑,看路家爸爸隔三差五地宣揚著他的最新推理。
麻煩雖然不少,果凍到底還是在路依依的臥室裏住下了。
果凍最開始還像個乖巧的小姑娘,可沒過一星期就不再遮遮掩掩,她踩著小腳在桌子上一路狂奔,高高躍起,跳到**。
“迫降成功—!”她翻滾了兩圈,沒有再變回圓形的果凍。
不一會兒,果凍又爬上窗台,趴在貓咪小仙的身邊,給它順毛。
路依依想,果凍算是徹底說服貓咪了,天知道果凍來的第一天貓咪小仙還想把果凍給吃掉。
果凍住久了之後膽子越來越大,小女孩天天四處飛奔,有時候也不要路依依帶著,一個人出門,最後路依依幹脆給果凍配了把鑰匙。
而果凍的飛船就一直躺在書架的角落,藏在一疊教輔書後麵。據說它能自我修複,卻一直沒有好起來。那條裂縫橫亙在飛船中央,格外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