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飛機就是這樣,乘務員會因為無數件小事情來打擾你,有的還會熱情地給你塞一些特產食物或禮品,大部分時候我什麽都不需要,坐飛機僅僅是為了到站而已。
我伸手去摸自己空****的襯衣領口,同時感受著空****的腦子,想不起來上一頓飯是什麽時候吃的。以前我就經常因為忙工作忘記吃飯而被某個人強烈責備過。說起時間,我仍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了,鄰座的女孩剛才還說光子跟不上我的視網膜,難道這飛機也飛得比光快嗎?那我的時間是該暫停還是該往回退?
在她滔滔不絕的夢話裏,我一直處於半昏睡的困倦混沌狀態中,感覺很像低燒著通宵直到天亮的體驗,難道這也是錯覺嗎?她話的意思我都能聽懂,不過好像總是慢一拍。
飛機的座位很擠,我惦記速凍的時效,想著隻要伸手就能以禮貌的距離越過女孩打開擋板了。就這麽做吧,看看太陽落到什麽位置了。我探身打開飛機窗戶的擋板,光線溢進來—
隻有光。窗戶外麵是一片純粹的白茫,沒有藍天、白雲、太陽和像遙感地圖一樣的暗色大地。什麽也沒有。
在震驚與困惑帶來的短暫清醒之中,我分明看見女孩轉頭去看窗外的樣子毫不意外。我突然認出了那張一直沒能清醒直視的臉,她是那位傷者,是我馬上要見到的那位觸電的女孩。
我更不明白了,我為什麽剛才沒有想起來?她為什麽看上去完全沒事?我真的是去搶救她的嗎?話說回來,鳥碰到了會汽化的電壓,人碰到了為什麽還能活著呢?
又看一眼飛機的窗戶,我抑製不住緊張地笑了。
我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