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幾個人抽中撲克牌,完成了自己的儀式。
阿黃收集了所有人的簽名,燒成灰後和著水喝了下去,按照他的設計,這樣能夠保持友誼長青。
官迷付翔要來一把梯子,讓所有人扶著,當他一格格往上爬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高喊他的名字,而他會在名字後加上一個層層遞進的官銜,當他爬到梯頂時,已經是俯瞰眾生的付主席了。他在半空中做了個揮斥方遒的手勢,一躍而下,下麵的人盡管怨聲載道,可還是用手臂搭成橋,牢牢接住他。
付翔成功著陸後表情尷尬,不住地向眾人作揖道謝,但沒人搭理他。
任靜算這幾個裏最有創意的。她讓班上的男同學半跪著圍成圓圈,低下頭,當她走到誰麵前時,那個男人就得抬起頭與她對視一分鍾,眼神不得遊移恍惚,然後她問“儂作啥歡喜我啦”,對方需要用十二分的誠意回答。如果說三年前的任靜還算有幾分少女姿色,如今的她貴為二娃人母,體態臃腫,麵露疲色,對於一眾平素隻看臉與胸的膚淺直男來說,確實很難嚴肅得起來,幾位笑場的直接被拖出圓圈。
隻有尚未完全回神的劉鼎天抬起頭,小眯縫眼看著任靜,哆哆嗦嗦地說:“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嫁人了生娃了都好,我都愛你。”
任靜竟然忍不住背過臉去抹眼淚。那一瞬間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真心的。
陳墨覺得這幾乎就要淪為一場網絡綜藝真人秀了,而這些人竟然樂在其中。這可遠遠背離了儀式的初衷。
有一些人生來就比別人乏味無趣得多,最無趣的是,這種人往往認為自己才是正常的,其他人都是落在鍾形曲線的兩頭。
陳墨迫不及待地希望有人來拯救這場演出。
下一個是羅曉東。
他臉色煞白,氣鼓鼓地坐著,也不動彈,肚子上的肉一折折地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