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開啟,濃煙滾滾中衝入幾個頭戴防毒麵具的士兵,他們將防毒麵具扣在阿佳塔頭上,架起老婦人向外衝去。樓宇裏煙霧彌漫,幹粉滅火器的白灰撒滿地麵,阿佳塔的掙紮毫無用處。士兵們擁著她登上一輛汽車,車子在寬闊的地下通道中行駛了十幾分鍾,經過幾重戒備森嚴的大門,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出現在眼前,這裏的地麵鋪設著灰色耐磨樹脂,LED自發光牆壁散發著柔和的白光,軍人和穿白大褂的技術人員匆忙來去,等阿佳塔醒過神來,發現自己坐在一間四壁純白的屋子裏麵,對麵站著一位威儀的俄羅斯中將。
“我隻有一個問題。”大胡子的中將端正地站著,“就目前掌握的資料無法解釋別列斯托夫行動的動機,我們找到的諸多線索都是假消息,他與境外恐怖勢力、宗教極端組織並沒有什麽關聯,也找不到與中國方麵的聯係。阿佳塔,告訴我,如果別列斯托夫是出於自身原因才犯下反人類的罪行,那麽,那個原因是什麽?”
老婦人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中將沒有說什麽。他做了個手勢,房間的三麵牆壁變得透明,阿佳塔驚愕地環顧四周,發覺相鄰房間的牆壁、天花板、地板也在逐漸消失,她正坐在一個龐大空間中央的玻璃盒子裏麵,數以百計的信息終端上麵,無數顯示屏上流動著令人眼花繚亂的數字信息。她望向其中一個屏幕,伺服係統捕捉到她的視線,將顯示屏上的畫麵投射到小屋牆壁上,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出現在眼前,風雪迎麵撲來,讓阿佳塔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屏幕上的坐標老婦人看不懂,不過下麵有文字滾動:中西伯利亞高原薩彥嶺蒙庫薩爾德克山,海拔三千四百五十米,氣溫零下十九攝氏度,特裏尼蒂γ地麵站。
中將做個手勢,畫麵旋轉起來,山頂正八角形的銀色建築物在風雪中矗立,一條蜿蜒的道路沿著山脊深入穀底,但中間的大片山脊崩塌了,如同折斷的巨龍脊梁。“幾個小時前侵入特裏尼蒂地麵站的恐怖分子炸斷了唯一的道路,他們拒絕通話,但沒有損壞輸電設施。”中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