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走,就到了第四進院子,這個地方更加奇怪,不住有嘰嘰呀呀叫聲、劈裏啪啦爆炸、酸甜苦辣怪味、五彩斑斕光線傳來。黃胡須道:“這裏就是別院的研究所,王爺的主意如天花亂墜一轉眼蹦出幾十個,能工巧匠們就按照王爺的點子想方設法把它實現。最好別在這兒久留,沒準出點什麽意外哪。”
一路走來,眾大漢逐漸散去,走到第五進院子的隻有黃胡子與朱大鯀兩人。院門口有藍衣人守衛,黃胡須掏出一個令牌晃了晃,對了一句口令,又在紙上寫下幾個密碼,才被允許走進院中。聽說朱大鯀是新來的煉丹人,藍衣人把他全身上下摸了個遍,幸好他早把聖旨藏在牢房的天棚裏,而匕首則藏在發髻之中。朱大鯀是個大腦袋,戴著個青絲緞的翹角襆頭,藍衣人揪下襆頭來瞧了一眼,看見他頭上鼓鼓囊囊一包黃不溜丟頭發,就沒仔細檢查。倒是從他袖袋中搜出的《論語》引起了懷疑,藍衣人上下打量他幾眼,嘩嘩翻書,“煉丹就煉丹,帶這書有什麽用?”
這本《論語》可不是用魯王發明的泥活字印刷的坊印本,而是周世宗柴榮在開封印製的官刻本,輾轉流傳到朱大鯀手裏,平素寶貝得心尖肉一般。朱大鯀肉痛地接過皺皺巴巴的書鑽進院子,隻聽黃胡須道:“這一排北房是王爺的起居之所,他不喜別人打擾,我就不進去了,你進屋麵見王爺,不用怕,王爺是個性子和善的人,不會難為你的。……對了,還不知老兄怎麽稱呼?方才簽字時沒有細看。”
朱大鯀忙道:“姓朱,排行第一,為紀念崇伯起名為鯀,表字伯介。”
黃胡須道:“伯介兄,我是王爺跟前的使喚人,從王爺剛到晉陽城的時候就服侍左右,王爺賜名叫作‘星期五’。”
朱大鯀拱手道:“期五兄,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