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的哨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剛剛還灰頭土臉、一聲不吭離開村莊的怪物獵人又回來了。她大搖大擺,生怕別人看不見她似的,跨過紅臉在木牆上打出的缺口,踏上了巴布裏托爾的土地。
兩個哨兵互相使了個眼色,便殺氣騰騰地朝薛裴奔去。
“喂!”靠前的男人橫過獵槍,做出一副要過來推擋的樣子,“這裏不歡迎你,趕……”
話音未落,薛裴突然擺開弓步,側臂前擊,右掌正正地拍中對方胸口,硬生生地將他推倒在地,卻把獵槍擒在手中。
薛裴伸出泛著幽幽月色的左手,當著兩個哨兵的麵把獵槍攔腰折斷,重重地甩在地上。
“擋我者死。”麵對另一人手裏黑洞洞的槍口,她毫無懼色,甚至可以說是相當輕蔑,“去把村長叫到這裏來,馬上。”
那人雖然手腳都在發抖,嘴裏卻一點也不服輸:“你……你別亂來,我……我馬上就要開槍了啊!”
“給你五分鍾,孩子,”薛裴依舊是平心靜氣,“把村長叫到我麵前來,不然我就殺掉巴布裏托爾的每一個人—”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連法瑪斯都驚愕不已:
“男女老幼,一個也不放過。”
理性壓倒了最後一點勇氣—對方是徒手迎擊烈勇士級紅臉的怪物獵人,哨兵沒有任何理由不去,他拉起同伴,倉皇退去。
法瑪斯剛要上前,卻被薛裴伸手攔住。
“我們在這裏等,”她小聲道,“你隨時準備撤退。”
法瑪斯不做申辯,老老實實地待在薛裴的身後。沒過幾分鍾,烏蘭瘦弱憔悴的身影便出現在兩人麵前—還跟著十幾個、也許是幾十個表情慍怒的村民。
“根據我的判斷,”老人不緊不慢地道,“像你這樣看重名譽的人,一定是有什麽要緊事才會回來。”
薛裴掃視了一眼烏蘭身後的村民,有幾個帶著獵槍,但大部分都赤手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