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誌③高維度滲透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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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把臉擦幹淨,安安就走了進來,手裏端一杯熱咖啡,香氣十分誘人。

咖啡?這麽大晚上的誰要喝咖啡?

不等我開口,她先朝我的臉上打量。

“唉,你怎麽……”

“我……我怎麽了?”我做賊心虛,不禁提高音量。

“蘇菲呢?”她又環顧四周。

“蘇菲?我沒跟她在一起啊!”我理直氣壯。

安安愈加仔細地看我,我挺直腰板一臉坦然。無意間低頭一瞥,我卻瞥見右手背上殘存的口紅痕跡,淺淺一抹,猶如飛碟落地時留下的燒熔痕跡,將一切行蹤暴露無遺。

“你的手……”安安目光也隨之移動。

我迅速把手藏到背後,“怎麽了?”

“我看看。”

“幹嗎?!”

越是心虛,越得理直氣壯,況且事到如今別無他法,唯有拚死抵抗一條路。安安硬要看我的手,我硬是不讓,兩人像老鷹捉小雞一樣繞著轉圈。拉扯間,咖啡杯陡然一滑,散發苦香的滾燙**全灑在手上。

確切地說,是右手。

再確切地說,我的右手。

刺痛感沿著神經網絡向全身蔓延,我像煮熟的蝦米一樣,整個身子縮成一團,腦門上爆出粗大青筋。

“啊!”

“哎呀,沒事兒吧?!”安安驚慌失措。

一整杯滾燙咖啡潑在手上,不是溫熱,是滾燙,亦不是一兩滴,是一整杯。若是誰說沒事,我立即將他扭送非正常人類研究所。

安安像沒頭蒼蠅一般在屋裏亂轉,一會兒拿毛巾蘸涼水來冷敷,一會兒找出紗布和藥來包紮。我痛不欲生,怒不可遏,一瞬間對兩個女人都恨之入骨。都說色是刮骨刀,果然應驗,難道兩個都是老天派來折磨我的魔鬼不成?!

“輕點兒!”我疼得忍不住想罵娘。罵娘這種事與教育程度無關,恐是祖先遺留在基因中的本能在作祟,原始人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後,必然也是暴跳如雷地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