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俄羅斯老兵的總體印象,我認為用兩個詞足以概括,那就是“不善言辭”和“不修邊幅”。就像此時我麵前的伊萬,他沉穩得像一輛T99重型裝甲坦克。
然而斯威特洛卻極大地顛覆了這個形象,他的滔滔不絕仿佛是與生俱來的。
“簡直是太過分了,沒有一個政治家站出來說兩句。你知道嗎?特別是在戰爭結束之後,他們(政客)就像是老鼠一樣躲了起來!想當年,從亞平寧、阿爾卑斯直到烏拉爾,我們機動了大半個歐洲,牽製敵人陸上三分之二……哦,不對,應該是五分之四的兵力!而我呢?你瞅瞅,到現在也隻是一個在酒吧裏喝酒吹口哨的普通人。嘖嘖!”
斯威特洛一直在抱怨,旁邊的伊萬則靜靜地聽著。
“聽說法國人的攻勢很猛烈,是嗎?”我轉向伊萬。
“他們很強。”伊萬平靜地回答。
“哦,不,不,不。”斯威特洛搶著說,“他們並不強,反而笨得要死!”
“為什麽?”我問。
斯威特洛咽了一口吐沫,然後開始講。
“我說他們笨得要死,這點是有憑據的,伊萬,你不必和我爭。”斯威特洛瞅了一眼伊萬繼續說,“有一次,我們在布雷西亞H338高地做定點阻援,沒錯,就在意大利邊境上。我們可憐的盟友,飛機駕駛員穆奇奧,負責把我們空投到目標地。但這個天殺的意大利人,哦,天哪!他竟然在出發前喝多了!我們的大寶貝(T99重型裝甲坦克)被扔到距離高地九十多千米外的荒野上!你能想象我們當時是一種什麽感覺嗎?”
我搖了搖頭。
“隻有我們一輛車。”斯威特洛做了一個很滑稽的表情。
“好在燃料充足,我們開始向目的地進發。可就在我們走到一半的時候遇見了法國的裝甲部隊。很倒黴不是嗎?……但幸運的是,敵人並沒有發現我們。否則他們就不會排著奇怪的隊形往前走了。所以我說他們很笨,他們做所有的事情都追求優雅,我估計他們根本就沒開過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