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拘留所門口接陸武,他父母也在,顯然洛可可告訴的。我愈發覺得洛可可不地道,既然一個電話就能把人撈出來,何必驚動他父母?陸武宿花眠柳慣了,偶爾一兩晚不回家,他父母肯定不意外也不會問。
陸武是九點五分出來的。
洛可可九點鍾就到了拘留所門口,等陸武一出來,就一字一頓地說:陸武,我告訴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要再有下次,別給我打電話,打也沒用。
陸武一出來,就被他爸賞了一耳光,響亮亮的。陸武趔趄了一下,像所有逼近老年的中年婦女一樣,哭是陸武他媽唯一的武器,她一把抓過陸武的手,哭著說:祖宗,你到底要作到什麽時候?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可可,你得吃半年牢飯。
陸武黑著臉,不滿地看了洛可可一眼,說:洛可可,經曆了這件事,我想和你結婚。
洛可可一下子就給他氣哭了,指著他對他的父母說:叔叔阿姨,你們見過這麽欺負人的嗎?我爸冒多大政治風險才把他撈出來,他竟然在這種地方跟我求婚!
陸武母親忙替陸武跟她道歉,讓她不要跟陸武這個混賬玩意一般見識。
陸武坐我的車回公司,把我叫到他辦公室,關上門,說他是故意酒駕和人追尾的,因為他想考驗一下洛可可。
我說你考驗她什麽?
陸武翻了我一個白眼,好像不滿意我突然不和他心有靈犀一點通了,說:你不說她要報複我嘛!
結果呢?我問他。
我突然間慚愧,多少年的好哥們啊,我竟猜不透他唱這一出的含義。
陸武就給我掰扯說:你看,我這個人,你知道,洛可可也知道,我最在意的,不是錢也不是權,是自由,如果洛可可真想報複我,肯定不撈我,因為她知道,像我這種天馬行空慣了的人,讓我在看守所裏天天和一群低級下流的髒老爺們一起吃牢飯,比他媽殺了我還難受。